()天地良心!
楚雲梨當時真是被他拉得心裡蕩漾才……照她本意,她是想給他把身子養好再說其他的。
他看起來弱,其實也還好。
養了這許久,柳紹的身子好了許多,楚雲梨也好久沒去鋪子裡,今日便打算去一下。
臨出門時,柳紹拉著她袖子搖啊搖,反正不撒手。
又撒嬌!
楚雲梨唇角不自覺帶上了笑意,“想去?”
柳紹抿唇,睫毛垂落,又顫啊顫地不安,“我想陪著你。”
楚雲梨的心隨著他睫毛顫動也微微顫,總覺得他虛弱無比,“走吧,我帶你去選些新的衣衫。”
兩人坐了馬車出門,和陸成富差不多一起。
一路直接到了聞美樓對麵的街上,這邊也是陸家的生意,專門賣男衫的,楚雲梨幫他選了幾身素色的,又挑了許多發簪和腰帶。兩人坐在馬車上,看著丫鬟把包袱往馬車上搬時,楚雲梨乍然間,真有了些自己在對待寵妾的感覺。
伸手勾起他下巴,笑道,“要乖!”
柳紹眼睛眨了眨,“婉娘,我還不夠乖麼?”
楚雲梨:“……”
既然出來了,兩人沒有立即回去。楚雲梨去了胭脂鋪翻看了這段時間積下來的賬本,柳紹就在邊上安靜地等著。
到了午後,又去了隔壁和陸成富一起用午膳。
陸家姑娘帶著個病弱美人四處招搖的事情很快便傳了開去。好些在聞美樓中偶遇她的年輕人便不來了。
當然了,有的人又起了心思,這日楚雲梨回去,又看到了門口一抬粉轎,和柳家送人時一模一樣,不見轎夫,邊上站了個婆子,福身道,“我家老爺特意送了個美人來,求姑娘憐惜。”
收一個柳紹,以後成親了外人自然就不說了,要是楚雲梨再收,隻怕用不了多久,外人就會傳言她水性楊花了。
楚雲梨還沒動作,邊上的柳紹扯了扯她袖子,“婉娘,不要收,好不好?”
“好!”楚雲梨溫柔一笑,對著那婆子道,“抬走。”
婆子自然是不抬的,前麵柳家送人來的時候好多人都打聽過了,丟下人不用管,陸家看人可憐,自然就把人接進去了。
這才半個月,柳二少爺就能和陸姑娘同進同出,看那模樣,很明顯關係不一般。
粉轎留在了原地,楚雲梨皺皺眉,走過去道,“你趕緊走吧,我不會再收人了。真要留下,餓死了可不關我們陸家的事!”
裡麵想起一個男子陰柔的聲音,“陸姑娘,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您若是不要我,我便隻能去死了。”
這聲音聽著就讓人難受,尤其他還威脅,簡直不能忍。楚雲梨本就是好意過來勸說一句,本來嘛,就是等到天荒地老,她也不可能再讓第二頂粉轎進門,沉聲道,“那你就去死吧。”
語罷,毫不留情轉身,拉著柳紹進門去了。
第二頂粉轎沒能送出去,好多人便開始偶遇,這些年輕男子一個賽一個美貌,還有好些都是病弱的,不過楚雲梨眼中除了柳紹,再看不進彆人。
眾人前仆後繼想要和陸家拉上關係,落在方遠烈的眼中就不是滋味了,這日特意攔了楚雲梨的馬車,大喊道,“婉娘,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女子該守婦道,你這樣的名聲……”
話音未落,馬車中飛出一個茶杯,直衝他麵門。
方遠烈躲閃不及,被砸中鼻子,當即就流出了鼻血。鼻子一痛,心裡戾氣陡生,大喊,“陸婉娘,你彆太過分!”
楚雲梨掀開連簾子,拿著桌上的茶壺就丟了過去,“過分?我還有更過分的。”把桌上其餘幾隻茶杯也丟了過去,甚至連托盤都不要了,“你要不要臉?老娘不要你了,你還一次次湊上來,我哪樣了,就讓你這麼嫌棄?橋歸橋路歸路了你還非要湊上來說教,我爹都不管我,你算哪根蔥?”
“我就過分了,你能怎麼地?”
方遠烈躲閃不及,飛快退走。
楚雲梨冷笑一聲,“滾,以後再湊上來,來一次我打一次!”
隨著楚雲梨毫不避諱帶著柳紹招搖過市,方家那邊也坐不住了。如果說一開始方遠烈拿著休書回家他們還認為是小兩口鬨了彆扭的話,現在陸家這邊很明顯已經有了下家,根本不可能是玩笑了。
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方遠烈怎麼跟方家人說的,反正除了他自己還有那陳氏母女來過一次之外,就再沒有人上陸家來。
這日回去,方家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要是彆人,比如方遠烈,門房肯定把人打走了。但是方遠烈他爹娘不同,方家雖然比不上陸家,但方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
再說人家也沒非要進門,隻讓通傳,管事去勸了幾次,見天色不早,家中主子就要回來了,便不再勸了。
楚雲梨先回去,一眼看到了門口暗綠色穩重的馬車,假作不見,拉著柳紹就要進門。
正準備上台階,暗綠色簾子一掀,方父沉聲道,“婉娘。”
以前的陸婉娘因為方遠烈老是在她耳邊念叨,所以對待方家長輩尊敬無比,這種假裝看不見的情形一次都沒有過。
楚雲梨回身,點頭道,“方老爺。”又道,“這是我陸家大門口,閒雜人等最好彆在此地多做停留,免得讓人誤會。”
語氣和話中意思都疏離無比,看慣了陸婉娘溫柔恭順的方父麵色頓時不好看起來,“婉娘,我有事情和你爹商量。”
楚雲梨點點頭,拉著柳紹轉身進門。
看著相攜進門的兩人,方父麵色愈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