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親之後, 褚風再不掩飾兩人之間的關係。說著天生一對這樣的話, 一點不臉紅。
李朝文捂著下巴, 狠狠瞪向楚雲梨,“你就由著他打我?”
楚雲梨一臉莫名, “他是我未婚夫,你是上門找我麻煩的人, 裡外我還是分得清的。要是他打不過,我還會幫忙。”
李朝文:“……”這是威脅吧?
這邊動靜不大,卻也不小, 冬日裡許多人都在家。這時候眾人雖然沒出來看熱鬨,但不知有多少站在自家院子裡聆聽外麵的動靜。
楚雲梨不想讓自己成為彆人的談資,“容我提醒你一句,要是讓外人知道你還來找我, 朱家那邊……”
“算你狠。”李朝文咬牙切齒, 轉身飛快走了。
褚風關上門,得意洋洋, “下次他要再來,你直接跟我說,由我來收拾他。”
楚雲梨:“……”
“不是我打擊你,他以後是要入伍練兵的, 你今日打得過他, 不過是僥幸。”
褚風:“……不用告訴我實話。”
他就是個文弱的讀書人,真打起來,也隻有挨打的份。剛才是他打得太快, 李朝文猝不及防。要不然,避開還是做得到的。
進了屋,就看到絢兒從窗戶旁的椅子上下來,一看便知他方才是爬在椅子上看外頭的動靜。這會兒正襟危坐,正經得不得了。
“娘。”絢兒伸手一指沙盤,“畫。”
楚雲梨瞄了一眼,沙盤中就是一些歪歪扭扭的線條,她由衷讚,“畫得很好。”
絢兒滿意了,又看向褚風。
褚風:“很好!”
絢兒更加滿意,興致勃勃繼續畫。
臘月二十,李家大喜,因為和將軍府搭上了關係,李朝文再娶,比當初他哥哥成親時還要熱鬨。
楚雲梨沒去,她正忙著備年貨,還要備嫁妝。
隔壁的那個小院子是褚風家,她找人去量了尺寸打家具,就和普通姑娘嫁人一般,彆人有的她都有,她手中雖然有幾十兩銀子,卻也沒有全部花在嫁妝上,反正過得去就行了。
嫁妝中規中矩,比她先前嫁人還要好一些,陸家那邊送過來不少好毛料給她陪嫁。蠻城中毛料很多,但好料子價值也不便宜,看那些皮毛的成色,快趕上當初那些的嫁妝的價錢了。
不止如此,兩位嫂子還三天兩頭的過來幫忙。
知道小姑子再嫁,她們挺高興的。知道嫁給褚風後,就是驚喜了。
彆的不說,家中的幾個孩子以後找姑父開蒙……不算過分吧?
就算孩子沒有讀書的天分,家中和舉人老爺扯上關係,也是一件好事啊。
因為這,她們對待楚雲梨熱情了不少。
過年那天,陸家兄弟二人特意過來接她們母子回去。
彼時褚風站在門口頗為不舍,“過完年咱們就定婚期,等到明年過年,你就是我家的人了,誰也接不著你。”
楚雲梨:“……”不就一天!至於麼?
陸家兄弟:“……”讀書人都這樣黏黏糊糊麼?
不過,聽到褚家要儘快完婚,兄弟二人還挺高興。本來嘛,妹妹遇上這樣的親事,一日沒完婚,他們都不放心,老覺得婚事有變。
陸家人挺多的,大人和孩子坐了滿滿一桌,過年是好日子,大家都挺高興,頗為熱鬨。
大年初一,是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
楚雲梨本身住在娘家,等著午後回小院就是了。
四個孩子在門口的大街上玩得高興,許多小孩子湊在一起,楚雲梨靠在門框上看著。
“秋娘?”熟悉的女子聲響在不遠處。
楚雲梨聞聲望去,就見餘清煙牽著孩子站在街旁,邊上是她哥哥。
似乎是剛剛才被她哥哥接回來。
出嫁女回娘家,有的人家為表對姑娘的重視,娘家這邊會讓父兄去接。陸秋娘和餘清煙認識不是一兩天,以前陸家和餘家很少去接人,沒想到,今年的餘家倒是讓人去接了。
看到是她,楚雲梨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收回視線,繼續盯著對麵的孩子。
餘清煙的孩子兩歲半,看到那邊的熱鬨早已忍不住,她一鬆手,孩子就跑過去了,“最近你都不來找我了,真生我的氣了?”
聲音響在耳邊,楚雲梨側頭,就看到她略帶忐忑的臉,反問,“難道我不該生氣嗎?”
“我們倆從小從小一起長大,是對方最好的朋友。也約定過一輩子做朋友。”餘清煙一臉追憶,“到底是我對不住你,你生我的氣也是應該。可我還是想說,我做那些,確實是為了你好,李家容不下你,你早晚要離開,我說的話你容易聽進去……”
楚雲梨嗤笑,“所以你就收了他們的好處來勸說我?”
餘清煙歎息,解釋道,“李家動手打你本來就不對,就是我沒拿好處,我也要勸你離開。”
這個解釋,楚雲梨是服氣的。她收回視線,突然發覺餘清煙身上有些不對勁,側頭仔細看去,見她的脖頸間有一圈青紫,像是被人掐的。
她有些意外,“你脖子怎麼了?”
聞言,餘清煙慌忙拉高衣領,“沒事!”
楚雲梨來了興致,“你這就不對了,我當你是最好的朋友。以前我無論婆媳的事還是夫妻之間的事,我都告訴你了。可你呢,你說脖頸明明就是被掐了,為何不跟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