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冷笑,就要說話,邊上趙老爺斥道,“你什麼身份?跟一個蠢婦掰扯半天,傳出去不得笑掉大牙,也不看看地方!”
聞言,趙夫人看了看衙門口,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楚雲梨並不生氣,很有些失望,趙夫人放下狠話才好呢。
看著趙家人走遠,楚雲梨轉身,卻見於同喜急匆匆跑來,見她完好無損,鬆了口氣,“你沒事吧?”
楚雲梨狐疑,“你這是擔憂我?”
於同喜點頭,“要是你都……我也跑不了。”
這話倒是坦蕩。
楚雲梨沒心思和他說話,擺擺手道,“這一回確實是衝我來的,不過我想辦法擋回去了。”
說完,再沒了耐心,起身就走。
她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當初買院子的牙婆處。
牙婆對她印象深刻,熱情地送上茶水,笑嗬嗬問,“聽說你又去衙門了?這一回又是為了什麼?”
“趙家想要陷害我殺人!”楚雲梨喝了一口水,放下茶杯,從袖中掏出五兩銀子放在桌上。
聽到她回答的牙婆一怔,正思索呢,就看到銀子,頓時眼睛一亮。
楚雲梨按住銀子,“最近幾年,從趙家贖身出來的,那種伺候了許久的老人,你找不找得到?”
牙婆本來伸出去拿銀子的手頓住,然後收了回去,揪著帕子搖頭道,“就是知道,我也不敢跟你說呀。”
楚雲梨把銀子往她麵前一推,又拿出一錠推過去,“你要是知道呢,這些就是你的,要是不知道,我找彆人去!撫州城這麼大,我就不信找不到!”
牙婆一臉糾結,好半晌,咬牙道,“知道!”
楚雲梨按住銀子,“你知道我找這些人是為了什麼吧?你得確定你告訴我的人能幫上我的忙!”
牙婆:“……”銀子咬手。
她重新打量麵前的婦人 ,一身細布衣衫,發髻一絲不苟,眼角帶幾抹細紋,但臉上的堅毅和眼中的清透很容易讓人忽視她的年紀。
乍一看是個普通婦人,可是,仔細看就會發現,她和一般婦人很有些不同,倒像是那富家手段淩厲的夫人一般。
牙婆回神,“你真要與趙家為敵?”
“是他們不放過我。”對著牙婆,楚雲梨沒什麼好隱瞞的,“都害得我家破人亡了,還不肯讓我過安生日子。”這本來也是事實。
牙婆沒糾結太久,試探著道,“我倒是聽說,當初趙老爺有一門良妾,就是咱們這後街範家的姑娘,可惜,範姑娘進門後不過一年,就難產而亡。範家人連最後一麵都沒見上,據說……範姑娘是被趙夫人害死的。”
楚雲梨若有所思,麵上不滿,“這些隻是流言!”
“空穴不來風!”牙婆推回了銀子,“這銀子我不敢賺,您還是收回吧,要是想買房或者買人呢,可以找我。”
不要更好。
楚雲梨收了銀子,直接回家。
從那天起,她除了和餡料外都不在家,跑去各茶樓喝茶,去酒樓一坐就是半日。
這些都不是什麼秘密,後街有人在茶樓和酒樓當差,沒幾天,陳冀青姨母是個敗家子的事情就傳得沸沸揚揚。
本來她還不知道,這日傍晚她從茶樓回來不久,就見陳冀青急匆匆跑來,招呼顧不上打直接就進門,丟下一句話,“姨母,我躲一下!”
話音落下,人已經溜進了院子。
楚雲梨一頭霧水。
卻見不遠處一個姑娘拎著裙擺飛快過來,抬頭看了看頭上牌匾,又見邊上楚雲梨準備進屋,她打量了一下,“你是陳大哥那個喜歡喝茶的姨母?”
楚雲梨:“……”什麼亂七八糟的,她何時喜歡喝茶了?
姑娘笑吟吟,對著她一福身,“姨母,外頭都說您敗家,可我不覺得,誰還不能有個愛好了?以後要是您想去,儘管來找我一起,我請客!”
楚雲梨:“……”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
“多謝姑娘好意。”
小姑娘又是一福身,滿臉笑容,“不用謝,這都是晚輩孝敬長輩,應該的。”
孝敬長輩?
楚雲梨半晌無言,看了看自家院子,“你和冀青……”
小姑娘聲音清脆,“就是您想的那般,他不好意思,羞得躲起來了。”
楚雲梨:“……”弄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