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拔出劍,“來吧,早點打完,早點回去歇著。”
甫霄:“……”
他一臉不信,“你想拿劍不就是為了好處麼,想要什麼我給你就是了。”
楚雲梨飛身過去,一腳踢上他的肩,甫霄閃身避開,麵色難看,“你這劍拿去是給我三弟麼?”
楚雲梨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劍招疾風驟雨般朝他而去,淩厲非常,不過一刻鐘,甫霄身上就受了傷,漸漸地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但他始終咬著牙沒有認輸。
方才那番話,拉攏是真拉攏,也是為了試探,如果她拿到劍願意給他,就不會是這種態度。銀子確實能買到許多東西,可是,遇上倔強的人,也是真沒法子。甫霄自覺不能認輸,若是輸了,這輩子也輸了。
他咬牙堅持,漸漸地白衣上鮮血越來越多。
底下觀戰的眾人也驚訝起來,沒想到這個女人年紀輕輕就已經能打得過甫花山莊大公子。
是的,雖然甫霄還沒認錯,可那隻是早晚的事。
又一刻鐘過去,楚雲梨一腳踢上他腹間,把人踢飛下台。
一陣歡呼之聲裡,蕭家主上台,身邊的管事手中捧著劍,親手遞到楚雲梨手中,笑道,“沒想到竟是個女子。這是輕劍,怕是與你不符合。”
楚雲梨伸手接過,“剛好,我兒子使快劍,給他剛好。多謝蕭前輩贈劍。”
留香穀中眾人一般不在外行走,蕭家多年來從不插手江湖中事,這一回比武也看得出,隻是讓眾人比鬥一番,點到即止。
除開眾人紛紛讚揚蕭家的品行外,鬨了小半年的寒月劍總算是落幕。楚雲梨回到客棧,還沒進門,大堂中就已經等了人。
甫家兄弟三人帶著傷都等在大堂中,看到她進門,同時站起身,“龔娘子,我們有事與你商議。”
甫霄站在最前,麵色不太好,“此劍是我爹親自開口要了的,定然要屬於我甫花山莊,還請龔娘子割愛。”頓了頓,繼續道,“有千人見證劍被你得到,從留香穀回去這一路驚險,瘴氣林中能無聲無息取人性命……到時候龔娘子失蹤,也是很正常的。”
“你威脅我?”楚雲梨質問。
“不是!”甫霄坦然,“就算山莊不出手,多的是人願意拿到劍後找山莊示好。”
這倒是事實。
其實這寒月劍楚雲梨拿到之後就看過了,鋒利是鋒利,可它也還是一把鐵劍,並沒有傳言中的那般厲害。
“這樣吧。”甫渚出聲,“我們拿另外的劍跟你換,輕劍重劍都可。龔娘子,非是我們要強人所難,而是寒月劍對我們兄弟三人意義不同。說來不怕你笑話,要是我爹知道我們三兄弟出手都沒拿到這把劍,怕是會失望。他身子不好,我怕他……”
許良新也想開口勸。楚雲梨不想聽他說話,率先道,“你們拿來的劍若是讓我滿意,換也可以。”
聞言,三人都鬆了口氣。
很快,就有人從樓下抱了幾個劍匣下來,看得出來三人頗有誠意,這裡麵的劍都不輸寒月。楚雲梨挑了一把合適許平安的,總算可以上樓歇著了。
接下來就是許父他們參戰,一開始是混戰,年紀大的人武功也高,許父兩人在百人進五十名時落敗。
其實他們倆要是和人拚命,應該能進五十。但沒必要,就像是楚雲梨教許平安的那話,打不過就趕緊跑,沒必要死磕。
許家人出穀時人並不多。好多人還等著看後頭的比武,畢竟,這一波的人比前麵那些武功要高得多。
進了密林之後,前後的人很快拉開了距離。隻剩下了許家四人。
許父頗為興奮,以前他哪兒想過自己還能看到這些,一路上和周氏低聲說著他對戰時的情形。他以其幽默,楚雲梨也聽得興致勃勃,突然,鼻息間傳來一股血腥味。
楚雲梨立即道,“前麵有問題。”
這樣的密林中,一兩個人受傷的話,除非靠近,要不然聞不見味道。轉過幾棵大樹,就看到了前麵的情形。
入目一片血紅,處處都是橫七豎八的素白色屍首,一看就知死的這些人是山莊中的弟子。
楚雲梨很是驚訝,這天底下敢一下子殺山莊這麼多弟子的人真不多。
正想靠近看仔細一些,一個人從頭上砸下,“砰”一聲掉在她麵前。垂眼一瞧,正是二公子,素白的衣衫上半身鮮血,麵色慘白如紙。
楚雲梨一見之下,忍不住樂了,“二公子,你怎地弄得這樣狼狽?”
二公子捂著胸口,“龔娘子,有人追殺我們,是齊家,是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