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煙煙摔到地上,本想立即爬起來,但在看見緩步過來的楚雲梨時,瞬間清醒。
餘家人中,基本上每一次楚雲梨打人時她都在,對著長輩三嬸都毫不留手,對著自己,就更不用客氣了。
想到此,在楚雲梨走到麵前時,她立即道,“三嬸,是餘糧打我!”
楚雲梨冷笑,“難道你不想打她嗎?”
餘煙煙:“……”就是想,她敢回答嗎?
她忙不迭起身往後挪,“我本來想跟她說話,結果一時氣不過,都是她打我啊。”
她又揚聲喊,“打人了……”
楚雲梨彎腰揪起她衣領,直接把人拎進了門丟在院子裡,“要是你影響了我的生意,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餘煙煙嚇得瑟瑟發抖,然後就哭了,她哭得渾身顫抖,“我活該命苦,活該嫁去陳家讓人欺負……定親還不讓我知道,把我送去外祖家,太過分了,你們都太過分了……”
楚雲梨恍然,餘煙煙外祖家離鎮上很近,她應該是得到消息之後沒有回家問張氏,直接跑到鎮上來的。“我可沒有欺負你,你娘幫你定親,你自己回去找她算賬,跑這裡來發什麼瘋?趕緊滾!”
她一喝,嚇得餘煙煙又是一抖,連滾帶爬地往外頭走。
看著她落荒而逃,楚雲梨沉聲道,“以後再來,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餘糧站在門口看她跑遠,氣衝衝道,“我再也不覺得她可憐了。”
楚雲梨似笑非笑看著她,“沒想到啊!咱們家魚兒也敢打人了。”
聞言,餘糧不自在地清咳一聲,“我這不是跟您學的麼?”
楚雲梨:“……”
她在心裡給李奉喜告了一番罪,道,“以後咱們儘量以理服人。要是上來就動手,外人隻會說你潑辣,這可不好。”
餘糧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得文武雙全!”
楚雲梨:“……”第一回知道文武雙全是這樣解釋的。
知味樓那邊,最近每天過來買二十斤肉,倒沒有再生事。
說到底,以前楚雲梨隻是村裡的婦人,難免讓人低看,可接觸幾回後得知她不好惹,且又已經搬到了鎮上,要是惡意欺詐騙取或者強搶方子,鬨大了可是要入獄的。所以,再不甘心,知味樓也隻能放棄方子和料包,轉而買醬肉。
不過,聽說知味樓開始賣醬肉之後,一直都說自家的是從鋪子裡拿的,是最正宗的。聞香樓那邊味道雖然一樣,卻還是受了些影響,再加上醬肉鋪子已經開到了鎮上,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富貴人家,想吃隨時可以來買,酒樓那邊吃的人少了大半。隻有少部分大方客人不在乎銀錢才會繼續點。
日子恢複平靜,楚雲梨最近正琢磨著餘糧相看,從家世到家中雙親到妯娌小姑子全部都要考慮進去,其實挺費神的,各有利弊。所以,她直接把這些人選擺到了餘糧麵前,“魚兒,你想要看哪家?”
餘糧沒看,隻道,“娘,我現在不想嫁人。”
聽了這話,楚雲梨就把這些都回絕了。
事實上,這種時候願意上門提親的,看中餘糧本身的幾乎沒有,大半都是看中這方子或者是醬肉生意所賺的銀錢。
本來嘛,餘家沒有兒子,餘糧是長女,照當下人的想法,這方子很可能會傳給她。
夏去秋來,天氣涼爽下來。醬肉生意很穩定,楚雲梨這一日特意回了餘家。最近餘成富每天送許多柴火,有時候還會帶上自己種的菜,每天隻在鎮上吃早飯,她想要親眼看看他和餘家人是怎麼相處的。
她是早上忙過之後回來的,各家家中基本上沒人,秋收過後,家家忙著整地。
餘家也一樣,院子裡沒人,楚雲梨剛一靠近大門,一陣激烈的狗吠聲響起,她有些意外,因為聲音是從餘成富住的廂房那邊傳來的。
她自己進了門,就見兩家中間的位置栓了一條黑狗,不太大,但叫得很凶,隨著楚雲梨走近,都開始跳著叫喚了,膽子小的人,根本不敢靠近。
大概是聽到了動靜,林氏從屋中出來,看到她後,頓時冷聲道,“你回來做什麼?”
楚雲梨抱臂,“這是我家,我愛回就回!”
聽到動靜,張氏也從屋中出來,她麵色蒼白,很明顯傷還沒養好,眼神沉沉盯著楚雲梨,“你把我打傷成這樣,以後肯定不得好死!”
“以後的事誰管得著呢?”楚雲梨上下打量她,“彆一副我對不起你的樣子。要不是我力氣大,現如今墳頭草都長出來了。踹你一腳,我隻嫌太輕了,你少擱我麵前晃悠。要不然……”
她一步步走近,張氏嚇得臉都白了,扶著牆忙不迭後退,“娘,她又要打人!咱們家真不能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