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羅俏俏擠上前,眼圈通紅,再多的怨氣在得知人要死了的時候都消散了,這會兒隻餘後怕。她掏出帕子幫他擦臉,“大夫說,醒過來就沒有大礙……明轍,我不是故意推你的,你彆生我的氣好不好?”
高明轍疑惑地看著眾人,最後落到羅俏俏身上,“五姑娘?”
這稱呼……有點兒太生疏了。
他打量了一圈屋子,看向高母,“娘,咱們這是在哪兒?織娘呢?”
彆說羅俏俏,就是高家人都發現了不對。
和離都兩三年了,醒過來問誰也不至於問及羅織娘吧?
高家父子三人麵麵相覷,妯娌二人覺得有些滲人,往後退了退。
羅俏俏則呆住了。
高母試探著問道,“你都記!得些什麼?”
高明轍伸手扶著頭,“我記得佑安十歲生辰,我在趕回來的路上馬兒發了瘋,落下了山崖……”
羅俏俏反應過來,質問:“落下山崖之後呢?”
高明轍搖搖頭。
高母聲音艱澀,“佑安今年都快十三了。當初你落下懸崖,我們去找你,隻找到了馬車和馬兒。我們都以為你死了,還給你辦了喪事,後來織娘帶著人去把你找了回來。可惜就短短幾天,你已經和一個自稱救了你的女人拜堂成親……你帶著她回來,非要留下她,織娘很生氣,就與你和離了。”
高明轍隻覺得頭疼,聽著這些像聽天書,追問:“和離?”
高母點頭,“你雖然回來了,可你什麼都記不起來,忘了我們,也忘了妻兒。隻記得方念巧救了你,然後,我們搬回高家老宅,你們成親,織娘還親自上門賀喜,後來我們又發現方念巧是個騙子……”
她沒有繼續說,因為床上的高明轍又暈了。
很明顯是的!
高家人沉默不語。
“去請大夫!”羅俏俏徹底慌了,要是高明轍想不起來失憶之後的事,是不是又要回頭去求羅織娘?
那她這兩三年為了和他在一起的努力,和被他敗掉的鋪子,豈不是通通都一筆勾銷了?
雖然她對這個男人很失望,但到底追逐了十幾年,如今兩人已經是夫妻,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付出被他忘記!
大夫來的很快,聽完了眾人的話後,皺眉道:“也就是說,曾經他失憶過,現在撞了頭,把曾經的事想了起來,卻又把這兩三年的事情忘記了?”
眾人忙不迭點頭。
大夫搖頭,“腦袋最是說不清,興許以後都這樣了,也有可能想得起來,你們就儘量說些他熟悉的人和事,興許就記起來了。”
直白點說,就是大夫對於失憶之事也束手無策,配的藥都是活血化瘀治頭上傷的。
高明轍又暈了一日,醒過來後一直沉默,也沒再拒絕羅俏俏的親近,彆說羅俏俏,就是眾人都!都鬆了一口氣。
又養了兩天,高明轍才下床,偶爾在院子裡走動一下,高家人不放心,一直讓人盯著。
羅俏俏家裡發生的事楚雲梨不知道,不過在得知羅俏俏請大夫後,又讓人去問了大夫,得知高明轍昏迷險些瀕死,後來醒過來後記起以前,又忘記了最近兩三年發生的事。
也是戲劇得很。
這日她又在思安茶樓,管事上來稟告,“東家,高家大爺來了,說有要事見您。”
高佑安坐在一旁,翻著賬本頭也不抬,似乎沒聽見。
高佑思算賬累了,正在喝茶,聞言好奇問:“娘,您見麼?”
“請他去隔壁。”楚雲梨看向兩個孩子,“他想起以前了,你們會原諒他麼?”
高佑安放下賬本,“娘,您想如何就如何,最要緊是您高興。其實要我說,他成親之前就和姨母有了表姐……您還是忘了他吧。”
楚雲梨欣慰不已,撿起門後拳頭粗的一根棒子,敲手心試了試,囑咐道:“待會兒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彆過來。”
然後,她拎著棒子氣勢洶洶地去了隔壁。
高明轍負手站在屋中,聽到推門聲回頭,看到楚雲梨時眼睛一亮,溫柔道:“織娘,我……”
楚雲梨上下打量他,除了額頭上多了一塊包紮的布,乍看起來和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問:“你想起來了?”
高明轍靠近兩步,“是,所以我來找你解釋,這兩三年發生的事都不是我所願……”
楚雲梨掄起棒子對著他劈頭蓋臉就打,高明轍一開始還驚訝,後來就隻顧著抱頭躲避了,“織娘……織娘……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楚雲梨一邊狠揍一邊道,“這兩三年不是你本意,那我們成親之前呢,我也是才知道你他娘的成親之前就和羅俏俏勾搭,要是早知道,我會嫁給你?”
隻打得高明轍抱頭鼠竄,身上頭上又挨了好多下,每一次棒子落下,就會浮起一片紅腫。
她還猶自怒氣未休,揮棒子繼續揍,“說話當放屁,我早就想揍你一頓了!現如今想起來了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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