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4、心上人 五(1 / 2)

賀氏本就心虛,聽到這話就更虛了,但她卻不敢讓麵前的人看出異樣,頓時做出惱怒模樣:“妹妹這話好笑,你受傷後我可有多說一句?平時說話都戰戰兢兢,就怕惹著了你,天天給你送飯,我還送錯了?”

楚雲梨把藥碾擦乾,將邊上的藥材丟進去開始碾,隨口道:“既然沒有,你問我做什麼?”

賀氏:“……”

她覺得麵前的姑娘一定是哪兒對她不滿,興許是她和田氏嚼舌根讓被聽見了。一定是這樣,這麼說服自己,好半晌,她才緩緩說出一口氣。

一口氣還沒舒完,就聽麵前的人道:“我會受傷,我記得是幫你買鹽。那天家中的鹽真吃完了嗎?”

賀氏一驚,飛快道:“當時我說快沒了,是你自己要出去轉悠的。”

楚雲梨輕笑一聲,“你說是就是吧。”

賀氏站不住了,她總覺得麵前的姑娘知道了什麼,立即轉身往廚房奔,“我的鍋!”

沒多久,張母和田氏從外麵回來,看到屋簷下的楚雲梨,頓時鬆了一口氣,田氏有些不滿:“早上起來沒看到人,我們還以為你去了哪兒,去外頭問了才知道你往街上去了。你也真是,出門不說一聲。”

楚雲梨抬頭看向兩人,“我隻是上街而已,那時候你們還沒起呢。再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張母頗為欣慰,試探著問道,“我聽說你戴了帷帽?”

本來是想問有沒有人指指點點,但又不敢直白的問,隻能旁敲側擊。

“是。”楚雲梨淺笑了下,“怕嚇著人家孩子。”

看到她眉眼舒朗,毫無陰霾,似乎從未受過傷,張母的眼圈頓時就紅了,忙強忍住淚意,安慰道:“其實不嚇人,你彆太在意這個。”

楚雲梨笑了笑,沒有戳穿她,繼續手中的動作。

張母終於看到了屋簷下的一堆東西,頓時好奇:“你弄這些做什麼?”

說著,還伸手翻了翻。

楚雲梨順口答:“配祛疤藥,要是再不用祛疤膏,我這臉就好不了了。”

張母翻藥材的動作頓住。

他們這種普通人家的婦人,從小到大受的傷不少,一般傷口好了肯定留疤,疤痕確實會隨著時間過去而慢慢淡化,但若說一點都看不出來,除非傷口淺。

像女兒臉上身上的那些,基本上沒有全部消退的可能,隻看明顯不明顯而已。

張母動了動唇,想要勸說,但看女兒做得認真,到了口邊的話變成:“要不要我幫忙?”

“要的。”楚雲梨伸手一指爐子,“娘,我還不會點火呢,你幫我燒火吧。”

田氏笑著上前,“娘,您去幫嫂嫂做飯,我來點火吧。”

田氏自小就要幫著家裡燒熱水燙豬毛,燒個火而已,對她來說很簡單,不過幾息,火就著了,楚雲梨配了一些藥放在上麵熬著。

聞著藥味兒,田氏好奇,“小妹,你哪兒來的方子啊?”

楚雲梨一邊熬,道:“就我聽說的那些祛疤的藥全部揉雜到一起,應該有效。”

田氏:“……”這也忒不靠譜了。

但就像是張母顧忌的那般,她說不出勸說的話,隻拿了扇子把火扇得愈發旺了。

吃過早飯,楚雲梨找了借口把人趕走,自己開熬。

從小到大隻會繡花的人,什麼時候會配藥了?在張家人看來,她純粹就是胡鬨。

小爐子熬了一天,得了一大碗黑糊糊的藥膏。難看是難看了點,但她如今又不能去山上采藥,藥效好就行了。

黑色的藥膏塗在臉上清涼涼的,楚雲梨睡得特彆安穩。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她又戴上帷帽出門,這一回是去拿繡品的。

回來的路上,又遇上了徐輕越。

“張姑娘,”徐輕越看到她鬆了一口氣,迎了上來遞過一個盒子,“這裡麵是祛疤藥膏,是袁老大夫的家傳的方子,聽說藥效極好,希望對你有效。”

白瓷上帶著青色紋路的盒子遞到麵前,楚雲梨看也未看,“我們倆也不熟,收你的禮物不合適,徐公子還是拿回去吧。”

徐輕越:“……”

他是真的心裡有愧!

楚雲梨避開他繼續走,身後徐輕越急了,“張姑娘,你就收下吧,算我求你!”

求字都出來了。

楚雲梨施施然回身,淡聲問,“讓我收也行,你說說理由。”

徐輕越:“……”

說她會有這場劫難都是他,這種話他說不出口,躊躇了下,飛快道:“聽說我表妹盼盼不會說話惹惱了你,就當我是替她賠罪。”

楚雲梨嘲諷道:“她隻是言語冒犯,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了。用不著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