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笑著問:“他們殺這麼多人,難道就沒人抓他們?衙門那邊不管?”
楊瀚若有所思:“管啊,他們八兄弟的賞金,足一一百兩呢。”
“一人才十幾兩啊。”她語氣惋惜:“名頭這麼大,怎麼這麼不值錢呢?”
有楊瀚給的酬金在,現在的楚雲梨也算得上財大氣粗了。
一邊說,一般去馬車上找了繩子,把人捆了,然後像糖葫蘆一般串起來。
楊瀚有些不解:“夫人要做什麼?”
“領賞金啊!”楚雲梨一本正經,“我窮得很,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他們自己湊上來,我當然要笑納了。”想到什麼,她囑咐道:“彆叫我夫人,可以稱我巧娘子。”
羅招楠幾乎是瞠目結舌的看著母親做這一切,記憶中的母親似乎從早到晚都在乾活,晚上沾床就睡,早上天不亮就起,母女二人除了夜裡一起睡,就是湊在一起吃飯,農忙的時候還能挨在一起乾活。也算相處得挺多,可羅招楠卻從未見過母親打人,看得最多的,就是母親被奶奶罵。
從未想過唯唯諾諾的母親,也有這樣厲害的時候。
她的心裡,頓時升起了一股自豪來。
楚雲梨不管他們什麼表情,把人綁在馬車後頭,吩咐李忠厚:“一會兒馬車彆太快,但也彆太慢了,讓他們跑了,你要多注意。”
李忠厚:“……是!”
帶著人走得不快,趕在天黑之前進了城,楊瀚就是並州府的人,馬車一路到了楊府門口,楊府下人恭恭敬敬把一行人請進了門。
至於那八凶,直接由下人接手送去了衙門。
母女二人的客房很是舒適,裡麵都是鮮亮的顏色,被褥綿軟細膩,羅招楠洗漱過後趴在床鋪上,隻覺得舒適,抱著楚雲梨的胳膊蹭了蹭,低聲撒嬌道:“娘,我還沒睡過這樣軟的被子呢。”
楚雲梨摸摸她的臉:“等出去安頓了,我也給你備!”
聞言,羅招楠一臉驚訝:“咱們要住在這裡?”
他們進城的時候天色漸晚,沒多久就天黑了,這一路過來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羅招楠第一回進府城,隻覺得繁華,還有格格不入。
楚雲梨笑著反問:“你不想住在這裡嗎?還是你想回家?”
聽到回家,羅招楠下意識搖頭:“不回去!”
不提府城和羅家簡陋小院子的區彆,就隻羅家乾不完的活兒和丁氏的打罵,她就不想再回去過那種日子。尤其這會兒躺在溫暖的床上,再想起曾經在羅家的日子,簡直就是雲泥之彆。
想了想,羅招楠低聲道:“我怕奶奶打人,娘在哪兒我在哪兒。”
翌日早上用過早飯,楚雲梨就去求見楊瀚。
他是楊府二老爺,楊家當家人就是他親大哥,楊瀚在這府中地位很高,至於為何會被人追殺……那不是她該問的事。
楊瀚換了一身衣衫,麵色雖然還是蒼白,但已經沒了前兩日的狼狽。看到楚雲梨時,態度不變,笑著道:“酬金我也備好,晚上我會備上筵席,親自致謝……”
楚雲梨擺擺手:“我救你也不是白救,謝就不必了,筵席也不用。我打算今日就出去轉轉,找地方安頓下來。”
聞言,楊瀚驚訝:“你是我救命恩人,想住多久都可。何至於這樣著急?是府中下人有所怠慢嗎?”
“不是。”楚雲梨坦然道:“我帶著女兒,不宜在府中多留。就要過年了,我還得在城中安頓下來。”
楊瀚見她態度堅決,沉吟了下:“不知巧娘子是想要買院子呢,還是租院子?我楊家在城中有些產業,若是有合適的,我挑一處贈與你,就當時還你救命之恩的酬勞。”
拿銀子是酬勞,拿院子……她一個女子帶著女兒,興許會讓人多想。
“不甚方便。”楚雲梨一口回絕:“我還是自己去選。”
聽到不方便,楊瀚也覺得自己唐突,吩咐道:“將昨晚備好的匣子拿來。”
精致的小匣子打開推到楚雲梨麵前,最上麵一張赫然就是一百兩的銀票,乍看上去,應該有十來張。
邊上下人又端出一個托盤,上麵是整齊的十個小銀錠,也放到了楚雲梨麵前。
“這是昨晚上那八凶的賞金。”楊瀚解釋,見楚雲梨看著那匣子,繼續道:“我覺得我的命值千兩,巧娘子直接收下便是。”
楚雲梨沒有再推遲,將銀子銀錠一收,起身回了客院帶著羅招楠出了楊府。
一路往街上去,到了酒樓中,就聽到有人議論浮山之類的話。
細聽一下,就聽到有人低聲道:“浮山那邊也在找羅生明,揚言若是找到,定會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