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母女二人就往普通人去不了的地方去。懸崖峭壁之類,對普通人來說不敢去,但母女二人卻不甚危險。
踩在懸崖邊,齊如意頗為感慨:“前年我去山上砍柴,結果從樹上掉了下去,當時就摔著了腿,瘸了好久才好,記得那時候,那還不願意讓我去看外祖,現在我居然能爬懸崖了……”這懸崖不算陡,還各處都有小樹林,學了武,身子反應很快,就算掉下去,也能抓著懸崖上的樹枝,不會有危險。
她說這些時,語氣輕快。
聽在楚雲梨耳中卻有些難受,胸口悶悶地堵,這是齊巧娘的情緒。
因為女兒受傷這事,齊巧娘記憶很深,那一回腳脖子腫得厲害,一開始的兩天壓根兒不能走路。她想要帶女兒回娘家讓父親治。可惜丁氏不願意,說家裡農忙,不能耽擱。
要知道,讓齊父治病,無論是診費和藥費都不需要。隻是耽擱半天而已。那一回齊巧娘心特彆涼,女兒一條腿,竟然比不過家裡的半天活。
楚雲梨捂著胸口:“以後都不會要你砍柴了,之前的那些不開心的事,你早些忘了吧。”
“不。”齊如意含笑搖頭:“正是因為有這些事,我才知道如今的日子有多難得。母親,我會認真跟你學醫的。”
楚雲梨將懸崖上的藥拔出放進籃子,起身道:“我們走吧!”
正待一躍而上,卻見旁邊有個山洞,裡麵隱約有壓抑的呼吸聲傳來。
剛才在說話,楚雲梨還沒在意,凝神靜氣仔細感覺,確定裡麵有人。
早在她穩住身子不動時,齊如意就發現了不對,臉色嚴肅起來。
楚雲梨指了指旁邊的山洞,張嘴無聲道:“有人!”
齊如意:“……”不會這麼巧吧?
這後山離村子不遠,正常人誰會跑到這山洞來睡覺?
如果確定裡麵是人,十有□□,就是她爹了。
楚雲梨拎著砍柴的刀,一把撥開山洞前的枝葉。卻見裡麵有鋒利的劍風襲來。
她拉住邊上的樹枝一躍而上,避開劍鋒,已經穩穩落在了地上。
底下山洞中的人已經衝了出門,一躍而上後,拔腿就要跑。
好不容易看著了人,一千兩銀子呢,楚雲梨哪肯放他走?
當即就飛身追了上去!
齊如意也很快反應過來,但她親眼看到母親掐過父親脖子,而父親掙脫不開。所以,她壓根兒不覺得母親會抓不到人,走之前,還將母親落下的籃子撿起才飛身追上。
羅生明會武功不錯,但他從未在山林中奔跑過,楚雲梨就不同了,自己進山采藥都好多次,所以,不過幾息,她就追上了羅生明,抬起手中柴刀對著他背就砍了過去。
察覺到身後淩厲的刀鋒,羅生明乾脆趴倒在地,險著又險的避開。這三林中到處都是人,他不覺得自己能跑得掉,低聲喝道:“巧娘,好歹夫妻一場,你非要這麼絕嗎?”
楚雲梨再次欺身而上。
羅生明在地上滾了一圈,再次險險避開,看到那邊拎著兩個藍子追上來的女兒,心下一動,立即道:“要是你親手殺了我,母親殺了父親,你讓招楠怎麼辦?她以後如何自處?”
楚雲梨再次飛身砍過去,血光飛濺中,羅生明胳膊上被砍出一個深深的豁口,深可見骨。
胳膊受了傷,痛倒是其次,隻是受傷之後想要逃的話就更難了,羅生明氣急敗壞:“招楠,你娘瘋了!你勸勸她!”
齊如意閒閒道:“我姓齊,齊如意!衙門那邊記錄在案的。”
羅生明:“……”
一個不留神,肩膀上又挨了一下,羅生明氣得咬牙切齒:“齊巧娘,你瘋了是不是?人家抓我就罷了,你湊什麼熱鬨?你……”
他再說不出話了。
楚雲梨一刀砍下,去勢極狠,羅生明下意識去避,誰知她虛晃一招,左手掐上了他的脖子!
人抓著了,楚雲梨冷笑一聲:“你倒是跑啊!說起湊熱鬨,你還真冤枉我們了,我們明明就是來采藥的。籃子還在如意那裡呢。”
羅生明:“……”
他瞪著楚雲梨,聲音被捏得喑啞無比:“夫妻一場,你就非要送我去死?”
楚雲梨揚眉,撕下他一大塊衣擺丟給齊如意,“幫我擰成繩子。”
齊如意問都沒問,飛快擰了一股繩,想要上前幫忙捆時,楚雲梨率先接過:“我來!”
親手綁父親去死這種事,還是彆讓她做了。
母女倆一人揪著人,一人拎著籃子,往山下走,不過幾息就碰上了人。
一行七八人,看到倆人和楚雲梨手中的羅生明後,立即道:“果然是借著采藥之名抓人!”
楚雲梨:“……”真心采藥,你們怎麼就不信呢?
回去的路上,許多人圍著,彆說羅生明被捆住,就是直接放了他,他也跑不了。
可進了城之後,陳家派出來抓人的人這一回卻不接收,實在是上一次接收後跑掉之後,接手的人是挨了罰的。為首的中年男子一臉為難:“巧娘子,二爺後天就到,到時候您親自把人交到他手中豈不是更好?”
楚雲梨:“……你在為難我!”
“不敢不敢!”為首的人一臉苦色:“要是這人從我手中跑了,等二爺到了,我沒法交代。”
他不收,可這人帶回去,楚雲梨是一萬個不願意。看著周圍跟著過來看熱鬨的人,她心下一轉,揚聲道:“見者有份,這人我抓到了,現在你們看守,到時候你們交給陳二爺,分我一半銀子就行!”
頓時,周圍眾人如狼見了羊一般,眼神亮晶晶盯著羅生明。
羅生明:“……”我不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