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就是……他親娘都認不出的那種不同。
殊不知他變成這樣,這半個月中挨了打算苦,隻要做錯,就有藤條上身,隻痛不傷皮肉的那種,羅生明學武之人,也算是能忍痛的都受不了。他純粹是被打乖的。
前麵幾人見是羅生明的故人,都有些失望。
羅生明氣怒交加。
齊巧娘在他眼中始終都是那個鄉下女人,是他的女人,再嫁他還比較好接受,跑到花樓喝花酒算怎麼回事?
“齊巧娘,你跑這兒來做什麼?”語氣質問。
她又打量一番:“我這都出來消遣了,怎麼也不該再挑你了不是。”她順手一指:“你們幾位留下,把他送走,我覺得辣眼睛。”
那一指,把前麵四位都留下了,獨獨不要羅生明。
羅生明:“……”
他氣得慌:“你什麼意思?”
難道他連這些早已經接客的人都比不過?
楚雲梨側首看向知情:“你們這兒的人能對客人大呼小叫?”
知情眨眨眼:“當然不能。”她揚聲吩咐:“帶下去,教乖了再來!”
聽到教乖,羅生明又覺得身上隱隱作痛,有些抗拒。
立即就有人進來,不由分說拉了他就走。
屋中安靜,那幾位立刻過來坐下,大概是看出來楚雲梨不喜他們靠近,隻規矩坐著幫著倒酒。
楚雲梨沒理會他們,看向知情:“留下他,讓你為難了嗎?”
知情一笑:“不為難呀。等明天開始,他就可以掙錢了。”她神秘兮兮道:“那位胡姑娘,肯定舍不得他淪落風塵的。”
這倒也是。
楚雲梨想了想:“過幾天再叫她來。”
知情瞬間了然:“放心。”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羅生明進樓時間短,每每和人出去,都是被挑剩下的那個。平時又被其餘公子孤立!立,被打擊得不行。
花樓中的公子們都以留下來陪酒為榮。隻要能留下,就能掙銀子,凡是能掙銀子的,衣食住行,包括伺候的人都是上好的。哪怕是花樓中,也將人分做了三六九等。漸漸地,羅生明也想儘量留下來陪酒,以此證明自己。
可惜挑他的人實在太少。
這一日晚上,他和幾人一起又進了包間。凡是三樓的客人,都是最大方的。一進門,他就擺出了自認最好看的姿勢,然後,柔柔看向桌前的客人。
這一聲質問,愣像是怨婦抓著了逛青樓的男人一般。
雖然胡家主不讓胡渺繼續和羅生明來往,可到底是孩子他爹,她哪能說放下就放下?
羅生明許久不去找她,胡渺也沒打聽到。
實在是那日羅生明叔侄二人賣身之事很快落幕,關注此事的人不多。胡渺最近不高興,不愛出門,也不愛聽外頭的事。等到想要找人了,卻發現找不到。
那一瞬間,她心裡滋味複雜難言。聽到他質問,頓時冷笑:“我們已經和離,我做什麼跟你有關係?”
想到什麼,她又問:“你來了多久了?侍候過多少客人?”
與其說胡渺喜歡他,不如說是喜歡他對她的那份小心翼翼和專注。如今他都接過客人了……胡渺心裡一陣惡心。
生孩子那時候聽說他之前有妻女,胡渺惡心了好久才過了那股勁兒,現在想起來還煩躁呢。這都陪過彆的客人了,興許還有男人……她立即起身:“你好自為之!”
她想要走,羅生明怎麼肯。忙伸手拉住她:“渺渺,我誤會你了,你是不是來接我回去的?”
胡渺像是碰到了臟東西一般,忙不迭甩開,“彆碰我!”
羅生明一臉苦澀:“渺渺,我沒見過客人。陪酒也就兩次,人家還不讓我近前……”說著說著,都有些委屈了。
聽著這話,胡渺麵色怪異:“為何?”
羅生明:“……”嫌棄他唄!
花樓中大多數都是二十歲左右的男子,他年紀又大,也不會溫柔小意哄人。客人是來找舒坦的,當然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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