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渺始終掙紮不開,心裡越來越絕望。
虧她之前還覺得自己跟這女人武功相差不大,要是她也快些,未必打不過。
可這會兒怎麼都掰不開脖子上的手她才明白,自己落到她手中,絕無逃脫的可能。
既然逃不了,她反應也快,立即求饒:“齊巧娘,我對不起你。你放過我,你想要什麼,我都願意賠償。”
楚雲梨不理會,把人揪回了自家院子,手中幾根銀針一刺,胡渺周身再無半分力道,軟軟坐到地上,眼神裡滿是驚恐。
“你爹都不要你了,離開你爹,你還有什麼,你拿什麼賠我?”
胡渺滿心絕望:“你想怎麼樣?”
楚雲梨饒有興致地問:“當初羅生明因為你闖了禍,你派去的人卻不想帶我們母女二人走,要是我們落到陳家人手中,你想過後果麼?”
胡渺一怔,沒想到她還揪著此事不放:“對不起!我不應該嫉妒你,不應該留下你們,你放過我吧!”
楚雲梨以為還要許久才能打敗胡家主,在那之前她都不能對胡渺動手,所以,還真沒想過要怎麼處置她。
看著地上哭得涕淚橫流滿心絕望的女子,楚雲梨起身走到她麵前,拔出銀針又刺了幾下。
頓時,胡渺察覺到自己為數不多的內力飛快散去,怎麼都凝聚不起來,她麵色煞白:“你對我做了什麼?”
楚雲梨一笑:“讓你一無所有的活著,就是對你最殘忍的事。羅生明現在在哪兒?”
胡渺警惕起來:“你要做什麼?”
見狀,楚雲梨笑了:“你都到這種地步了,還擔憂他。感情真摯,讓人敬佩。你們既然兩情相悅,我當然要送你們團聚。”
胡渺一臉不信,楚雲梨拔出一根針,對著肩背處刺下。
下一瞬,慘叫聲驟起。胡渺痛得恨不能昏死過去,也顧不得這女人找羅生明是不是真的如她口中所說,立即道:“苦巷二十四號。”
楚雲梨拎起她出了門,直奔苦巷。
冬日裡難得有陽光,羅生明正躺在院中曬太陽呢,門被人砰一腳踹開。
並州城中,就算有人偷搶劫掠,也沒有這樣膽大的。羅生明瞬間起身,他下意識以為是胡家主知道胡渺救他,特意來揍他的。
還未看清門口的人,就見一抹粉色朝他砸來。電光火石間認出飛來的人是胡渺,羅生明想也不想飛身迎上,把人穩穩接住。
還未站好,就看到楚雲梨一腳踹來。
羅生明想要避,卻沒來得及避開,胸口處被結結實實踹上一腳,喉間腥甜,肯定又受了內傷。他氣得慌:“你又發什麼瘋?”
楚雲梨不理,上前幾招把人製住,狠命揍了一頓,廢了他的內力。
看著癱軟在地上的人,楚雲梨拍拍手,笑道:“可彆辜負我的期待,要好好過日子呀。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哈哈大笑著遠去。
那之後,楚雲梨再沒見兩人,隻讓人盯著他們。
羅生明得知了胡渺身上發生的事後,沒來得及哄她,現如今他們倆身上都有傷,對於學藝十幾年的人來說,根基一朝毀損對他的打擊不可謂不大。想要治傷,就得請大夫。
請大夫就得要診金。他去花樓轉了一遭,並沒有賺到銀子。現如今的胡渺也拿不出。
兩人沒辦法,先把身上的衣衫首飾和那個伺候羅生明的人都當了,勉強請了一次大夫,開了兩天的藥。
大夫說了,胡渺的武藝毀得太狠,存不住內力,治了也白治。倒是羅生明的可以重新修煉,但在那之前得先把身上的傷治好。由於傷得重,需要的藥材不便宜,讓他們有所準備。
羅生明能準備個什麼?
再過幾天,兩人的口糧都成問題。
至於羅穀滿,羅生明出來後也試圖找侄子,卻一無所獲,他就跟消失了似的。
胡家不管兩人,想要銀子就得自己想轍。羅生明如今武功毀了,身上又有傷,彆說做護衛,就是給人做工都不成。他在花樓住了近一個月,看多了人一擲千金,可是他自己去是賺不著銀子的……他看向了胡渺。
但是這種事情,若是直接說,她肯定不答應。
沒有下人後,兩人做飯洗衣都得親自動手。胡渺是一點都不會做的,隻能靠羅生明。
這日晚飯,羅生明將做好的粥盛了親自送到胡渺手中:“多喝。”
胡渺有些發愁:“糧食好像就夠一天了,明天過了,我們怎麼辦?”
胡家那邊不管她,胡渺一時間茫然無措。下意識地就想依靠羅生明,哪怕知道他一無是處,還滿口謊言。暫時並沒想過離開他。
羅生明柔聲道:“我會想辦法的。”
胡渺看他說得篤定,微微安心,把粥喝了後,早早上床歇了。
而羅生明則坐在一旁看著她睡。
等到胡渺再次醒來,鼻息間都是甜膩的香氣,身上衣衫和底下的被子都是溫暖柔軟的,睜開眼睛看到了粉色的紗幔,飄飄揚揚,襯著甜香,頗為曖昧。
這不是睡前的地方,她心裡頓生不好的預感,急忙坐起身。門被推開,一個小丫頭端著水進來:“姑娘醒了?趕緊洗漱用飯,一會兒得去後麵跟著先生學規矩。若是晚了,會被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