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在長期住也不行,天天聞著這味兒,恨不得一天五頓,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胖成球了。”
說著,還笑了出來。
楚雲梨伸手一指:“坐。”
常夫人笑容更深,有些不好意思:“上一次我說的那些話,你彆放在心上。興心是個很好的姑娘,我那時候也是氣狠了,氣話不能當真,彆生我的氣。”
楚雲梨淺笑,並不答話。
見她這樣,常夫人有些忐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茶真好喝。”
“這是粗茶。”楚雲梨淡然道:“農家一把把擼回來的那種,裡麵茶杆子都有。”
常夫人:“……”
她一臉尷尬,楚雲梨卻猶自覺得不夠:“在我這兒,待客的茶不同。如果是貴客,就是雨前龍井,還有碧螺春。如果普通客人,就是普通茶葉,如果是我很厭惡的人偏要湊上來,那就隻有粗茶了。”
常夫人就是再蠢,這麼直白的嫌棄的話也聽明白了。頓時尷尬不已:“你還生我的氣呢?”
楚雲梨站起身打開門,伸手一引:“我今日見你呢,就是想要跟你說一聲,我討厭你。以後不要來了!”
常夫人在城中應酬多年,從未見過這樣直白的人,一般夫人哪怕和對方有些齟齬,麵上都過得去的。尤其常家底下三家醫館,城中有名的大夫都在裡麵坐堂……這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了大夫!
所以,常家不算富裕,但常夫人在城中地位超然,還真沒有誰這樣明白地討厭她。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緩緩起身:“周夫人,我今日上門,是真心想要和你交好,這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誰還沒有個求人的時候?你確定要趕我走?”
楚雲梨輕笑一聲,隨即斂了笑容:“滾!”
從李香雨上一次成親,常夫人冷眼看事態發展,就看得出來常家人品。更彆提後來常夫人上門提親不成口放惡言。再加上常家回頭和陳家結親……樁樁件件,都表明常家不可深交。
現如今袁婉華獻上三成家財給衙門,隻要周家不做錯事。衙門那邊,肯定會多看顧一二。
常夫人弄得灰頭土臉,心裡再多惱恨,麵上卻不敢露。
她要是一臉氣憤,看
到的人肯定會猜測她吃了閉門羹。之前常家上門提親那事並不是秘密,那時候周家揚言周興心夫君不能納妾,常夫人回去之後,很是宣揚了一番。
因此,許多人都知道,周家因為兒女親事,和常家鬨翻了。
所以,下樓的常夫人不止沒生氣,還一臉愉悅,眾人一見,都猜到這兩家應該重歸於好了。
上了馬車後,常夫人臉上笑容不在,心下憋屈得不行。她不高興,就想讓彆人也不好過,吩咐道:“出城!我要去陳家把那親事退了。”
李香雨正等著便宜哥哥哄回了便宜嫂子好置辦嫁妝呢,常夫人就帶著媒人殺到了,看在林家份上,她話語還算客氣:“我找道長看了,他們倆八字不合。這門親事作罷!”
李香雨眼前一黑,當即就暈了過去。
她身邊沒有伺候的丫鬟,就陳老爺還在常夫人那邊,所以她暈倒的時候邊上沒人,結結實實摔到了地上。
地是泥地,她這一摔,渾身都沾了土。
常夫人見了,愈發鄙夷:“陳老爺,其實這門親事就不該定,她一個鄉下丫頭,哪兒配得上我兒子?”
陳老爺:“……”
他氣得慌,曾經陳家沒有落魄的時候,常家夫妻看到他,那是極儘諂媚。沒想到一朝落魄,常夫人連這樣鄙夷的話都敢當麵說出口,這是一點麵子都不留。
恰在此時,外頭陳少爺一臉灰敗地進來,看到院子裡許多人,頓時一驚:“這是怎麼了?”
陳老爺冷哼一聲:“看我們落難了,常家跑來退親呢。”
常夫人頷首:“是的!並且,我要追回當初下給你們家的聘禮。”
陳老爺:“……”有這回事?
確實是有這回事的,隻是常家給的聘禮不多,他籌銀子的時候,壓根沒想起來還有這回事。
這時候想起來也晚了。
常家備的聘禮雖然不多,但也不是如今他們父子二人拿得出來的。
陳少爺今日吃了一天的閉門羹,把這前麵二十多年沒丟的臉都丟了一遍,丟著丟著,臉皮就厚了。
他也光棍,道:“要聘禮沒有,看她還行,你就帶回去做個妾吧。”
剛剛轉醒的李香雨正感覺周身疼痛,就聽到這話,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