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守的妻子 十五(1 / 2)

盧盼裕想到什麼,惡狠狠道:“你要是不給我銀子,我就去衙門告你偷盜。”

楚雲梨捂住胸口,做出一副害怕模樣:“哎呦,我好怕哦。”

她翻了個白眼:“你去告狀也行,先把你自己銀子的來路弄清楚了,再去告也不遲。”她眼神裡滿是笑意:“畢竟,在入獄之前,你家隻是鎮上的一個小商戶,糊口都難。你怎麼解釋自己坐了十五年牢後暴富的事?”

盧盼裕眼神慌亂,後退一步。

到了此刻,他突然開始後怕。當初盧家被搶失竊,他是怎麼敢跑去報官的?

各家有多少家財是私密的事,但若是鬨到衙門麵前,該查是一定要查清楚的。盧家的過往可不經查。

還是那句話,誰的銀子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他如果說是李公子給他的,那麼衙門肯定就會問:李公子為何要給你這麼多銀子呢?

當初這人命案子,李公子可也是在場的人之一。

真要計較起來,誰也不是傻子。知縣雖然隻是七品官員,但也是正正經經考中了舉人的,定不會是傻子。李公子在場,他殺了人,結果出獄李公子就送他宅子鋪子和銀子,要說這裡頭沒關聯,誰能信?

當初的事情要是翻出來,他自己解釋不清就不說了,李家那邊肯定也不會饒了他的。慌亂也隻是一瞬,當著楚雲梨的麵,盧盼裕很快鎮定下來:“那你的銀子又是哪來的?”

楚雲梨靠在馬車上,手中馬鞭甩啊甩,甩得盧盼裕倒退了好幾步,她才閒閒道:“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是我最後一次來探望你的時候,遇上了一個老婦人病在路旁,當時我起了好心,將人背進城找了大夫,然後她為了感謝我,塞給我一張方子。”說著,她笑容愈深:“那天你還怪我去得晚沒給你帶燒雞呢。”

盧盼裕一臉不信:“你的銀子是那張方子換的?救個人就有方子,天底下會有這麼好的事?你唬鬼呢?”

解釋這些,主要是是怕盧盼裕真的昏了頭跑去報官,楚雲梨雖然能脫身,但她這邊還有事呢,可沒空跟他去衙門掰扯。當即一拍手:“可不就是那張方子換的,城中的周家醬肉你知不知道?”

搬到城中雖然不久,但盧家人嘴饞,之前想著住這麼大的宅子,沒什麼不能吃,凡是城中有名的東西盧家人都試過。周家的醬肉他也嘗過,味道很好,巴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的那種好。盧盼裕也確實聽說過周家醬肉就在近幾個月才突然改了味道的事,時間上確實對得上,他滿臉不可置信:“他家的方子是你給的,你是不是傻?”

楚雲梨嗤笑一聲:“賣了幾百兩呢,我傻什麼?”

盧盼裕早就打算做生意,盧家的木雕生意肯定不成,他想做一個輕鬆些的,但又怕賠本,所以遲遲未動,還把鋪子租出去半年,就是想要在這半年中仔細打算。

最近他雖在養傷,但也沒閒著。他已經發現,做吃食生意最不要本錢,就算虧損也虧損得不多。但這得有好手藝……想到那麼好的方子給了人,盧盼裕隻覺得心肝都在痛,痛心疾首道:“那方子在手,還怕賺不著銀子?”

“我賣了人,也沒耽誤我賺呀。”楚雲梨一臉的莫名其妙,又恍然大悟:“你們來得早,鎮上有些事你們不知道,關家已經盤下了鋪子賣醬肉,就是那個方子,和周家的味道一模一樣。”

如此一來,環環相扣,全部都對得上。

就是盧盼裕也對她的說法深信不疑。

之前關盧兩家一直住在鎮上,也算是知根知底。如果關家有這麼好的方子,以他們全家那摟錢的手,早就開了醬肉鋪子了。這就證明,之前關家是沒有這方子的,真的是最近才有的。如果她沒救人,那這方子哪兒冒出來的?

總不會是憑空變出來的吧?

盧盼裕想到什麼,像是抓住了她什麼把柄,得意道:“可你的銀子買這些鋪子也不夠啊。剩下的銀子來路你說得清楚?”

楚雲梨似笑非笑:“你管得著嗎?”

她跳下馬車,把玩著鞭子一步步靠近:“還是你真想要那個搶你銀子的人是我?”

她語氣森冷,盧盼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真覺得她的聲音有些像是搶自己的那人。看著她越靠越近,他不由往後退了兩步,眼神落在她拿著鞭子的手上,雖然還有些粗糙,但已經變白了許多,因為她瘦,所以那手指纖細,想不出來會有那麼大的力道打自己。

盧盼裕心裡惶惶然,有些真相似乎一戳就破,但他卻不敢戳。

楚雲梨緩步將他一步步逼到了對麵街道,冷笑道:“我要是有那力道,就憑你對我做的這些事,你還有命在?”

“對!”盧盼裕立刻讚同,他心裡悔得不行,早知這女人有方子,他就不休她了。還有,她打人那麼厲害,自己又不能報官,撕破臉對自己沒好處。要是她不管不顧把自己打死……他咽了咽口水,飛快道:“我知道不是你,剛才是我胡說的,你彆當真。夫妻一場,咱們之間還有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