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張
家一點兒沒看如今關酒兒的家財,那是假話。小定之前,盧家對於如今和關酒兒的關係一直含含糊糊。張家不好多問,從小定開始,就一直試探盧家給的嫁妝,表示他們家給的聘禮是按嫁妝來的。
盧家現在還一屁股債呢,能有什麼嫁妝?
盧遠青故作羞澀,避而不談。媒人來過幾回後,盧母一直都說聘禮是心意,給多少算多少。媒人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人家親娘壓根兒沒有給女兒備嫁妝的意思。
沒兩天,張家就退了親。
這一退親,盧遠青名聲就更差了。
如果之前還說她不認母親,是個白眼狼。現在又加上了一個被退親的名聲,鎮上的人無論富裕還是不富裕的,都徹底不考慮她。
盧遠青氣得在家哭了兩日,跑到楚雲梨院子外大罵:“生而不養,你枉為人母……自己還改嫁,一把年紀了,說出去笑掉人大牙……”
彼時楚雲梨正在院子裡曬太陽,聽到這些話後打開門,揪著她頭發狠狠甩了她兩巴掌。
盧遠青怎麼都掙紮不開,不敢大叫。
楚雲梨冷笑:“為人子女,拿母親的付出當理所當然,我虧待你了嗎?我不欠你們,是你們欠我,要是清醒了,趕緊給我滾!”
關家的院子外,又養起了狗。
盧遠青捂著臉,哭著跑了回去。隻覺得一路上好多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好不容易跑回盧家,進了後院後,趴在床上狠狠哭了一場。
“你恨嗎?”
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妖嬈地靠在門框上,聲音不自覺就帶著一股媚意。
正是花情。
盧遠青隻聽聲音就知是誰,冷哼一聲:“關你屁事!”
這個女人忒不要臉。父親不在家中,最近好多男人都往盧家湊,包括二叔,有時候都看失了神,為此,沒少被二嬸罵。
何氏罵人不止罵自家男人,還直接罵花情。
這個女人臉皮很厚,何氏罵她,她還好意思還嘴。包括這會兒也是,被盧遠青這麼不客氣的撅回來,她也不生氣,甚至還靠得更近:“你覺得我出身花樓,看不起我,是不是?”
盧遠青懶得理她。
花情坐到了床邊:“出身花樓非我所願,裡麵的女子大多身不由己。那裡雖然不好,
但卻教會了我許多東西。比如,女子存世艱難,靠誰都不如靠自己。誰有都不如自己有!”
她彎腰,靠近盧遠青耳邊:“你三番五次去找你娘,不就是因為她有銀子,能給你好處嗎?要是這些都是你的,到時候就該她來求你了!”
盧遠青側頭:“你什麼意思?”
花情笑容更媚:“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你舅舅家用那醬肉方子賺得盆滿缽滿,短短時日就累積了大筆銀子。要是你有了方子……我可聽說,你娘拿這方子在縣城裡換了三百兩銀子。要是你把這方子拿到府城,隨便換個五百兩。”
“之前你爹幫人坐了十五年牢,也才得五百兩而已。”
聽著這些,盧遠青心裡漸漸地雀躍起來,仿佛自己已經拿到了五百兩,急切問:“我要怎麼才能拿到?”
花情坐直身子:“這個嘛,法子就多了。最簡單的,就是讓關家人心甘情願地給!”
盧遠青重新趴回床上:“關家又不傻,他們那麼討厭我,會給我方子?”
“當然有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法子。”
聞言,盧遠青坐了起來:“說來聽聽。”
花情的聲音很低,很好聽,帶著點蠱惑:“比如,你娘接去的小寶,還有關家那個孫子,他們倆要是被人劫了,你說關家換不換?”
關家人在意親情,肯定會換。
盧遠青也不傻:“這種事情我不做。”
“不做不行。”花情笑得花枝亂顫:“因為我要做,而你是知情人,要是我們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盧遠青:“……”
她無比後悔,早知道就不聽她胡說了。心下慌亂之餘,又有了主意:“我去告訴我娘和關家!”
花情嫣然一笑:“晚了。我已經派人去了。”
盧遠青麵色大變:“你這個瘋子!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樣害我?”
花情站起身,整理了袖子:“我過得不好,誰也彆想好!他盧盼裕害得我這麼慘,父債子償,我不覺得有錯。再說了,不一定會出事。萬一我們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