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似乎有話要說,拉著楚雲梨到了樓上包間。
楚雲梨吃著點心耐心等她開口。
果然,沒多久劉氏就湊了過來:“我們家峻合受傷的事你知道吧?”
楚雲梨:“……”這個可不好答,誰知道趙峻合回去怎麼解釋的?
劉氏沒注意她神情,繼續道:“他說剛好遇上你們夫妻,還是你們送他去看大夫的。”
“是有這麼一回事。”楚雲梨好奇:“怎麼了?”
“他……大夫說他……”劉氏暗示性地眨眨眼:“大夫說的時候,你聽到了嗎?”
楚雲梨無語。
她是說聽到了呢,還是該說沒聽到呢?
人家是夫妻,聽到什麼都不要緊。自己一個外人,這種事情哪裡好承認?
就像是陳元臨生不出孩子,他也不會滿大街宣揚去啊。想到此,楚雲梨果斷搖頭:“當時我雖然在,但我看邊上大夫給孩子把脈,沒注意聽。”又興致勃勃道:“你說幾個月的孩子那麼大點兒,怎麼能把出脈來?”
劉氏很不自在,她會說這些,是真以為陳元臨夫妻知道這些事才開口的。壓根沒注意她說了什麼,自顧自繼續道:“你說他怎麼就那麼倒黴?”
“這人走在路上,也不能保證一定不摔。”楚雲梨一本正經:“摔傷了嘛,隻要命還在,總能養好的。”
兩人沒說多久,就下了樓。
底下兩人麵色都不太好。可見在二人未下樓之前,應該談了些不愉快的事。
出了茶樓,各回各家。
一路上,陳元臨拉著個臉不吭聲。
楚雲梨沒有貼人冷臉的愛好,也不說話。兩人沉默著走了許久,眼看就要到自家鋪子了,陳元臨才出聲:“他太不要臉。居然說他的傷
是被你踢的,他給瞞下了,對我們有恩。”
那傷確實是楚雲梨踢出來的沒錯。但踢他可不是為結仇,而是報仇。
楚雲梨沉吟了下,問:“他怕咱們暴露他的事?”
陳元臨冷哼一聲:“他那些肮臟的事,我才懶得說。”眼看走到鋪子麵前了,他拉著楚雲梨轉身,往鋪子的反方向走,低聲道:“你說,我們離開府城怎麼樣?”
不怎麼樣!
這是周圍最大的府城,無論去哪兒,都沒有這裡舒適。楚雲梨當即問:“你在想什麼?”
陳元臨皺眉:“你說,趙峻合那混賬真能保守秘密嗎?萬一他胡說八道,你和孩子怎麼辦?”
“他說孩子是他的,就是他的了嗎?”楚雲梨冷哼一聲:“這是我兒子,誰敢亂說?”
陳元臨眼睛一亮。囑咐道:“反正你們之間來往不多,你不要和他說話。以後就是有人說安繼是他兒子,也沒人信。”
這也是個辦法。
不過,陳元臨之前可沒這些想法,也就是說,今日見麵,趙峻合應該還說了彆的。或者,又威脅他了,然後他才怕事情敗露。
她篤定道:“他威脅你!”
陳元臨默然,半晌才道:“是,他說想聽我的秘密,要不然就把事情說出去。荷花巷的那母子三人,被嫂子知道了。”
那裡威脅不到他,也就算不得是秘密了。
楚雲梨微微蹙眉:“不用管他。你越是怕,他越是拿這個威脅你。”
陳元臨深以為然。但有些事,不是說不怕就能真的不怕的:“咱們還是離開吧。”
“我不走。”楚雲梨轉身回鋪子:“要走也是彆人走。”
陳元臨追了上去,還想勸幾句。結果剛一進門,就聽到丁氏在後院哭天搶地,好像還在咒罵,孩子也在哭。
楚雲梨加快腳步,一進後院兒就看到丁氏要撲過去打那邊一臉蒼白的丁茶兒,口中還有“狐狸精”“下賤”之類的話。
陳父正抱著她不讓她打,丁氏力氣大,非要奔過去。
一陣雞飛狗跳。楚雲梨沒搭理他們,直接循著孩子的哭聲到了廚房。
廚娘正抱著哄,額頭上都急出了汗,看到楚雲梨進來,大鬆一口氣:“外頭吵鬨,孩子被嚇著了。”
楚雲梨接過孩子,隨口問道:“為了什麼?”
廚娘壓低聲音:“老爺要納妾呢。”
楚雲梨:“……”她出去不就一個時辰麼,錯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