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就沒有這事,生完了孩子之後,甘秀芝經常挨打。丁氏還經常安慰兒媳來著,但也隻是安慰而已。她又舍不得打陳元臨,每一次都勸甘秀芝忍一忍。
這些記憶,楚雲梨每每想起,都覺得煩躁。
因為夫妻感情不好,丁氏也沒想攪和,丁茶兒一直就沒在家中出現過。不過,後來的兩年中,陳家夫妻二人也經常為陳父在外頭的風流債吵架就是。
十日後,一頂粉轎將丁茶兒抬進了陳家鋪子的後院。
因為丁氏不高興,陳父納妾之事極為低調,除了周圍的幾個人,壓根兒就沒人知道。
家中多了一個人,楚雲梨就不太去前麵鋪子了。一來她得看著孩子,誰知道丁茶兒會不會起壞心思?二來,陳家最近生意蒸蒸日上,她不敢說都是因為自己,但她也出了大半的力。
陳父敢花大筆銀子納妾,也是鋪子裡那麼好的生意給了他底氣。
楚雲梨不去前麵,一兩天沒感覺,十來天之後,陳父就發現了不對。叫來了兒子:“你媳婦這些天在忙什麼?剛才我問了繡娘,她已經大半個月沒有畫樣式了。”
陳元臨知道自己媳婦最近不愛到前麵來,但他也不敢問呐。這時候聽到父親說“大半個月”,這時間於他來說有些敏感,立刻想到,會不會是父親納妾惹她不高興了。心裡這麼想,麵上一派疑惑:“我不知道啊。”
陳父也疑惑:“是不是你惹她生氣了?她這些天都沒出來,好多客人還問起她呢。”這看上去,好像是以後都不管鋪子裡的事了似的。
在生孩子之前,甘秀芝偶爾會畫樣式,但一般不到前麵來,那時候不覺得如何。但經曆過幾個月的好生意,兒媳婦突然不來了,鋪子裡恢複了以前冷清,還真讓人不習慣。既然能賺,為什麼不乾?
陳元臨試探著問起。
楚雲梨直截了當:“不去。我要帶孩子,我沒空。”
陳元臨:“……”
“孩子可以請奶娘,還是生意要緊。”
楚雲梨頭也不抬:“生意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就一天吃你家三頓飯,我什麼都不乾,難道你們不給我飯吃?你娘這麼多年,做什麼了?”
一時間,陳元臨還覺得挺有道理。又覺得不對:“你是陳家的兒媳,咱們家好了,你也更好了啊!”
楚雲梨似笑非笑:“要是孩子的身世傳出,陳家再好,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陳元臨:“……”
不得不承認,她的話有道理。
如果讓雙親得知孩子不是陳家的,隻怕恨不得吃了她。陳家賺得再多,也不可能分給她一文。
他試探著問:“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沒想法。”楚雲梨不疾不徐:“反正我過一天算一天,等到事情暴露那天,我自己找一根繩子吊死。”才怪!
事情若是敗露……陳元臨隻要想到就有些絕望,老兩口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到時候知道他不能生,爹肯定折騰著再生一個,然後把他掃地出門,想到這些,他也乾脆和妻子一起吊死算了。
陳元臨心裡亂糟糟,彆說勸楚雲梨,他自己都沒興致去前頭幫忙了。
陳父左等不來,右等不來,見前麵沒什麼人,乾脆親自去後麵勸,就見兩人都靠在大樹底下曬太陽,愜意無比。頓時滿心怒氣,自己一把年紀還在前麵費儘心思,他們倒先享受上了,怒道:“一個個在後頭做什麼,等著我賺錢伺候你們嗎?”
陳元臨立刻起身:“爹,我就歇一會兒。”
陳父的怒氣本也不是對著他,而是對著兒媳,當即沒好氣道:“年紀輕輕的不思進取,安繼還小,你們身為爹娘,怎麼就不為他著想?”
“做得再多,都是為彆人做嫁衣裳,還不如早早歇著呢。”
說這話的是丁氏。
雖然丁茶兒她張羅著納進門了,但是心氣一直不平。這時候看他催促兒媳婦乾活,本來丁氏也覺得能做就做些,但是陳父最近夜裡都不回房,她就愈發怒了,下意識就不想讓他如願。
“你那美妾要是給你生個兒子,咱們元臨當然要往後靠。攢得再多,都是彆人的。”丁氏越想,越覺得這這麼回事,當即心裡也有些急了:“不乾了,工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