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好好過日子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過得好,就是好好過日子。他想的是兩人像以前一般,做一對恩愛夫妻。
自從三月出了那事,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他們倆從未同床共枕。與其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不如說是一起搭夥做生意。
“我們是夫妻,以後孩子長大了,興許會疑惑我們為何沒有住在一起?”
楚雲梨揚眉:“你都跟男人那什麼了,為何你會覺得我們還能做回夫妻?”
直白點說,是她嫌棄他。
陳元臨麵色微變:“你不也……”
楚雲梨打斷他:“那是我願意的嗎?那是你願意的啊。既然做了,你哪來的臉嫌棄我?”
她站起身:“快點吃吧,前麵還好多活兒呢。”
陳元臨坐在桌前,久久未動。
這個冬日裡,郊外出了一件事。
說是郊外的一個莊戶人家家中,有一個柔美的妻子,每每有城中的富人路過,女子就會在院子裡和人偶遇,然後邀人進去喝茶。
這一喝茶呢,就很容易喝到床上去。十次有十次都會被她的男人捉奸在床,然後隻得付出大筆銀子。不給不行,不給就會被告到衙門。
人活一張臉,尤其是男人。大部分的人都當自己倒黴,拿錢消災。
偏偏這一回他們遇上了一個著富貴衣衫但又拿不出銀子的壯漢。兄弟兩人想要讓壯漢畫押沒能成功不說,還反而被揍了一頓。
兄弟二人怒而報官。結果,衙門那邊已經收到了好多由他們寫出的字據。
三人行騙,罪證確鑿,全部都下了大獄。
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事,城中好多人都在議論。楚雲梨也聽說了,她已經猜到是郊外的那家人,那女子一看就不是正經婦人。
趙峻合被他們打成重傷,這肯定是他的報複。
這一日傍晚,陳元臨回來時又喝醉了,心情很高興,醉醺醺地拉著楚雲梨笑道:“趙老大請我喝酒,他如今徹底不行了,他和我不同,我隻是不能讓你……有孕而已,他卻和太監一樣了,我還跟他出主意,讓他乾脆進宮……”
楚雲梨忍無可忍,一手刀把人劈暈,直接把人丟去床上。
陳元臨要是真的說了讓趙峻合進宮
的話……從郊外那家人的下場就看得出來,那趙峻合是個睚眥必報的。
陳元臨囂張成這樣,兩家的仇怨肯定又添一筆。
翌日早上,吃早飯時楚雲梨又道:“你昨天又喝醉了。”
陳元臨一笑:“我那是太高興,以後我肯定少喝。趙老大請我喝酒,我能不去嗎?”
楚雲梨提醒:“他沒安好心,你最好彆去。”
現如今兩人搬出來住,陳元臨愈發不耐煩有人管束自己。隻揮揮手,就埋頭吃飯。
接下來兩天,陳元臨都出去喝酒了,不知是不是楚雲梨的提醒,倒是再沒有喝醉。
最近天氣越來越炎熱,安繼已經會搖搖晃晃走了,楚雲梨得空就會在後院看著他。
一位夫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是斜對麵酒樓的東家夫人,娘家姓柳。楚雲梨很擅長和打交道,幾次來往之後,兩人還算說得上話。
柳氏看著院子裡的情形,笑道:“你倒是愜意。”
楚雲梨伸手一引:“坐,怎麼得空過來?”
“天氣熱,生意不太好。出來轉轉,散散心。”柳氏看著安繼走路,見他絆了一腳摔倒了,驚得她險些跳起來,但看楚雲梨動也不動,疑惑:“你不怕他摔著嗎?”
話音未落,隻見孩子已經又爬起身來,跌跌撞撞繼續走。
楚雲梨笑道:“孩子不能捧在手心,得讓他自己麵對。要是父母養得太嬌,護得太好,離開父母之後,又該怎麼辦?”
她教出的是能麵對風雨的小草,可不是嬌花。
柳氏若有所悟:“道理誰都懂,但真正能撒得開手的,又有幾人?”
又閒聊了幾句,她靠近了些,壓低聲音:“有件事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楚雲梨疑惑。
柳氏有些糾結:“咱們算朋友吧,你的性子我也了解。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
楚雲梨頷首:“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