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臨閉了閉眼。
雖然他對這個女人已經沒感情,但還是希望家中的生意做得好。至少,他不會為診費煩憂。
丁氏端著托盤過來,剛好聽到兒媳的話,頓時尷尬不已。這時候轉身已經來不及,解釋道:“我還記著他和元臨是朋友呢。沒想到彆的。”
這也不能怪丁氏,本身兩人之間發生的許多事她都不知道。
“我們是仇人,他做的每件事,你都要多想。比如這一回,要不是我提醒,你想做什麼?”
丁氏啞然。
想關了鋪子隻收租金。等著孫子長大,再談其他。
畢竟兒媳還年輕,興許真的要改嫁,如果家中所有的銀子都放在鋪子裡,被卷走了怎麼辦?
楚雲梨看出來她的想法,直接道:“孩子在哪兒,我在哪兒。”
看出來兒媳的決心,丁氏頓時羞愧不已。
那之後,趙峻合好長一段時間都再沒有出現在鋪子裡。
楚雲梨的生意蒸蒸日上,而陳父那邊則半死不活。
看到這邊生意好,他又起了心思,過來想要問兒媳拿樣式。楚雲梨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還是先前我說的,你分二層的盈利給我,這樣式我就給你。”
陳父:“……”
有那麼多銀子,他去外頭也能找到合適的樣式了。
接下來幾天,陳父老是回來,就在櫃台那一圈轉悠。
楚雲梨猜到了他的目的,將自己所有的賬本和畫出來的成衣都收好。
陳父轉悠了幾天一無所獲,隻得悻悻離去。
轉眼過去了半年,安繼已經能在地上小跑,陳元臨也能拄著拐杖在院子裡轉悠。外麵鋪子裡生意極好,丁氏有孫萬事足,整日在後院守著父子兩人。
這日,柳氏過來找楚雲梨閒聊。
兩人如今隔了一條街,各自生意都好,想要閒聊其實不太方便。柳氏不經常過來。
但凡過來,一般都有事。今日也一樣,先是寒暄閒聊,見鋪子裡客人不多,便拉了楚雲梨到後門處,壓低聲音道:“你那公公……東街的那位帶著兒子過活的羅寡婦你知不知道?”
楚雲梨嗯了一聲。
柳氏麵色一言難儘:“前兩天我聽說,你公公送衣衫給人家,這兩天,羅寡婦天天都在給他送飯,她兒子還去鋪子裡幫忙。昨天羅寡婦把元寶接走,傍晚才送回來。”
楚雲梨:“……”
這件事到底是告訴丁氏呢?還是告訴丁氏呢?
正糾結呢,就聽到身後丁氏咬牙切齒的聲音:“什麼寡婦?”
柳氏:“……”
她跑來告訴楚雲梨,是告訴朋友提防公公。可沒想過要告知丁氏。
陳東家那邊剛和人黏糊,還沒怎樣呢,她就巴巴的跑來告訴人家妻子,怎麼都像是攪事精。
但事已至此,早晚陳家都要知道。柳氏勉強笑道:“大娘,你可千萬彆說這事是我說的。”
丁氏對於陳父還是有感情的。要不然,當初就不會對丁茶兒動手了。畢竟納妾之事,要是男人不樂意,女人無論使多少手段都是進不了門的。
真要動手,也該對男人動手才對。
楚雲梨知道陳父好色,才四十多歲就和丁氏分開住,應該早晚還要弄出事情來。
丁氏放在身側的手捏得緊緊,連柳氏辭行都沒聽見。
她站了足有一刻鐘,然後,回房去收拾了行李,直接搬去了新鋪子住。
雖說是分了家,但兩人如今還是夫妻,丁氏要搬過去一起住,誰也說不出不能來。
陳父倒是能說,但他的話丁氏隻當耳旁風,自顧自把行李歸置好,當夜就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