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年輕的甘秀芝含笑漸漸地散去,楚雲梨並不覺得疲累,打開玉訣,甘秀芝的怨氣:500
善值:199760+3000
這一回善值攢得挺多,除了開始兩年楚雲梨被限製得厲害,後來丁氏沒了之後,陳元臨雖還活著,也隻是個躺在床上的廢人,根本不能對她的事指手畫腳,甚至想要見她,都得看她心情。
楚雲梨想要做善事,也沒人說閒話。
身子一沉,還未睜開眼睛,楚雲梨就察覺到身上很是疲憊,胸口堵堵的難受。又聽到耳邊有尖利的婦人謾罵:“大白天睡什麼覺,懶死算了。等著老娘伺候你嗎?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娶你過門!”
楚雲梨翻了個身,身下床褥溫軟,雖然不是軟綢,但也是細布,且漿洗得乾乾淨淨,屋中擺設不算多精致,可該有的都有,桌上的茶壺茶杯是白瓷,上麵還有青花。
掃視一圈,看得出來,這家家境殷實。外麵的婦人還在罵人:“喪門星,懶在床上生蛆,娶了你簡直倒了八輩子黴……識相的話,自己趕緊滾。”
楚雲梨拿被子蒙著耳朵,閉上了眼睛。
鋪天蓋地的怨恨和不甘從心底蔓延上來,衝擊得她微微皺眉。
原身林絮娘,出身汴州城外的五裡鎮,家中有兩個哥哥。也算是被嬌寵著長大,到了十五歲時,由嫁去鎮上的姑姑做媒,說給了鎮上一個年輕後生,名胡啟勵,兩人成親後,和普通的夫妻一般,沒兩年就生下了孩子,磕磕絆絆吵吵鬨鬨,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年。
長子胡青霖已九歲,次女胡青荷也已經八歲,本來林絮娘以為自己會和彆的婦人一般,再過幾年給兒子娶妻,然後含飴弄孫,頤養天年。
可就在去年,鎮上周家的姑娘從城中回來之後,胡勵就不太對,時常找她吵架不說,後來更是大打出手。
夫君變成這樣的人,林絮娘生了退意,想要和離時卻得知胡啟勵之所以會如此,和周家那位剛從城中回來的女人有關。
不知道內情還罷,知道了這些,林絮娘如何甘心?
當即不願和離,隻想膈應兩人,隻要她在,兩人就不能長相廝守。可惜……沒多久兒子女兒相繼出事,胡啟勵更是失手打死了她
。
林絮娘怨氣衝天,她自己被打死倒不覺得冤枉,本身她非不離開就是擋了人家的路,可是,兩個懵懵懂懂的孩子無辜!
粗略的回憶了一下,楚雲梨睜開眼睛,外麵婦人還在謾罵,隔壁鄰居應該都聽到了……五裡鎮離府城並不遠,在這鎮上做生意的人家都隻是賣一些常見東西。事實上,周邊好多人想要買貴重東西都會去城中。胡家賣的是各種家具,因為這東西粗笨,村裡許多人都覺得去城中買太麻煩,再加上胡家還弄了牛車,願意給人送上門,生意做得還算不錯。
外麵的婦人興許是見屋中沒動靜,聲音越來越尖利。
楚雲梨起身打開門:“我說了頭疼,頭疼還不能歇會兒嗎?做胡家的媳婦兒真難。”
胡李氏一揮手,大聲道:“既然難,你滾啊!”
“憑什麼?”楚雲梨反問:“我哪兒做錯了嗎?進門十年,我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孝敬長輩。我林家做出來的家具,全部都給了胡家賣,是你們欠我,現在想趕我走,門兒都沒有。”
李氏一臉驚詫:“你敢跟我吵?”
林絮娘是個溫柔的性子,從不與婆婆爭辯。就算受了委屈,也最多跟胡啟勵嘀咕幾句就過去了。如今日這般直接吵架,還從未有過。
當然了,楚雲梨也能解釋得清。就在方才,隔壁的堂嫂何氏跑來跟她說了胡啟勵和周柔蘭當年的二三事。口口聲聲說要不是周柔蘭當初去了城中與人做妾,也輪不到林絮娘嫁進來。
一般人乍然聽到自己男人和彆的女人有曖昧,並且男人還因為外頭的女人跟自己吵架,再是個泥人也會生氣。
林絮娘回去之後痛痛快快哭了一場。到了這會兒,楚雲梨還覺得眼睛腫著,很有些不習慣。
“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楚雲梨一本正經,反問:“真當我傻?胡啟勵成親之前和彆的女人有事,鎮上知道的人也挺多。隻是我不知道而已。本來都沒人提,但如今那女人回來了,胡啟勵又動了心思,見天的跟我吵架,你當真以為沒人跟我說?”
李氏愣了下:“誰跟你說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楚雲梨走到井邊打水洗臉:“你隻要知道,想讓我騰位子,不可能!”
李氏:“……”
事情麻煩了。
她知道兒媳是個溫柔的人,不喜歡與人吵架。真受了委屈,也隻會往肚子裡咽。林家那邊對她不錯,若是知道她日子難過,興許會主動上門接人。
可是,哪個天殺的跑來說這些胡話?
知道了內情,是個女人都不會甘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