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默然,任由她說。
和離這種事,許多人不能接受。如果林家得知林絮娘要和離,肯定會先商量一下。
畢竟這和離之後,還得回娘家去住。林家雙親願意接納女兒,林家兄弟呢?就算林家兄弟願意,妯娌二人呢?
就算他們都願意,也得商量一番。
楚雲梨想要將胡家這些年靠著林家賺來的銀子拿走,機會稍縱即逝。彆看昨天已經和離,興許現在胡啟勵那邊已經後悔了。
所以,如果和離的時候牽扯上林家,就會比較難。
還不如她直接和離,又很快安頓下來。林家那邊也能放心,妯娌二人也不用擔憂和離的小姑子帶著孩子回娘家住。
如此,林絮娘和娘家的關係並不會受影響。
一路上林母不停念叨,林父板著臉,兄弟二人也差不多,總之心情不太好就是。
進了後院,看到裡麵破敗的桌椅,林父本身是做家具的,有些看不上眼。前麵後麵四處轉悠了一圈,對於這院子頗為滿意,問:“我聽說你把這院子買下來了?”
那邊兄妹二人已經去廚房燒水,楚雲梨拿昨天剛買的茶壺泡了茶,端出來一一遞給他們:“是,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你們若是想來看我們,隨時都可以來。”
林母擔憂也擔憂過了,見女兒出來就已經安頓好自己,欣慰之餘,又覺得心酸。
想當初女兒隻是個單純的小丫頭,到了後來麵上添了愁苦,遇事也隻會哭。也不知道這短短時日裡她經曆了什麼,才變得這樣堅韌。
林家兄弟聽到妹子和離,本來挺難受。但轉悠了一圈妹妹的新家後,又放心下來。這裡比起原來的胡家也絲毫不差。青霖就已經九歲,這幾年是苦一些,等到孩子長大,娶妻生子,妹妹也就熬出頭了。
兩人漸漸放鬆,開始琢磨家中缺的家具,盤算了一會兒回家去送些過來。
林家父子三人在院子裡幫著整修破敗之處,
楚雲梨和林母一起去鎮上買菜。
林母一開始擔憂傷心,在看到女兒的新家後,也漸漸地接受了,一路上還琢磨著家中缺的東西,哪家的布料又好又便宜。
不接受不行,胡啟勵外頭已經有了孩子。不和離又能怎麼辦?
再說,女兒能夠拿到這麼多銀子離開,已經很讓人意外了。
想到銀子,林母到底還是放心不下:“你買了院子後,還有銀子嗎?”
楚雲梨也不隱瞞:“還有近二十兩。”
林母頓時鬆了一口氣,又道:“你前麵那兩個鋪子可以租出去,鎮上的租金不貴,應該也夠你們母子三人花用了。那剩下的銀子可千萬彆亂花,以後給兩個孩子做聘禮嫁妝……”
這是最穩妥的法子。
林母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又恨恨道:“那胡啟勵就不是個東西!”
“當初你姑姑來說親,我就有些不願意。胡家那院子破成那樣……偏你爹說他是個好後生。”說起當年,林母越說越生氣:“人倒是個好人,可惜不乾人事。拋妻棄子,連畜生都不如。我呸!”
楚雲梨扶著她,沉默聽著,轉過街角,一眼就看到了那邊的胡啟勵母子。
林母:“……”
她本就把這倆人恨得牙癢癢,此時看到正主,哪裡還會客氣?當即上前,指著母子倆鼻子罵道:“不要臉,還好意思出來見人呢?奸夫□□無媒苟合,什麼玩意兒?我女兒倒了八輩子黴才遇上你們這種混賬。長輩沒有個長輩的樣兒,還攛掇著兒子兒媳和離,惡成這樣,早晚被天收了去。”
被人當街臭罵,母子倆從沒想過林母是這樣潑辣的人,反應過來後,李氏不甘示弱:“若你女兒真的好,我兒子會去外頭找人?”
楚雲梨氣笑了,撿起林母籃子中的雞蛋就丟了過去。她準頭好,剛好砸在胡啟勵的頭上,瞬間他臉上和身上就沾了蛋液。
胡啟勵:“……”
他伸手抹了一把臉,卻把蛋液抹得更多,今日這身是他準備上門提親特意換上的,現在都被毀了,雖然可以回去換,但好好的日子遇上這事……當即氣急敗壞地大罵:“你瘋了嗎?”
其實楚雲梨最想砸的是李氏,隻是不合適而已。無論李氏有多惡劣,她也是兄妹二人的祖母,是她長輩,要是對她動手,難免讓人詬病。
母債子償,砸他沒毛病!
想到此,楚雲梨抓著雞蛋,又丟了幾枚過去,砸得他滿身都是。
關鍵是雞蛋砸在人身上還痛,胡啟勵跳來跳去的避,卻怎麼也避不開。
就在楚雲梨又去抓雞蛋時,林母將籃子一收,斥道:“彆砸了,雞蛋彆用在這種畜生身上。一會兒我去買點臭雞蛋,你砸個夠!去胡家砸!”
胡啟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