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彆人家家門口尋釁被抓,想要脫罪,隻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讓苦主自己去衙門銷案。
所以,第二次早上。楚雲梨就等到了於家的人。
於她本心來說,是不想放過於苞苞的,這姑娘膽大妄為,大街上就敢推人,又膽敢獨自跑到江家這樣的府門外痛罵叫囂。要麼是蠢,不懂得這樣鬨的後果。要麼就是家裡太寵,不知道天高地厚。
林烽無論是林家二公子的身份,還是他俊秀樣貌,都是個優秀的夫君。於苞苞知道糾纏他,應該不是個蠢人。那麼,就隻剩下後者了。
她就是個被家裡寵壞了習慣隨心所欲的丫頭。
這樣的人,隻有吃了苦頭,才知道收斂。
所以,麵對於家人時,楚雲梨並沒有客氣,對著底下的於家老兩口和於苞苞的大哥大嫂,直接就道:“我雖然是家主,可我也還是個未嫁的姑娘。她在外叫囂的那些話,若是傳了出去,我還能有名聲在?我要是隨隨便便就把人放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心虛呢。我搶誰的男人了?林烽是她男人嗎?”
於家人知道自己理虧,於父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諂媚道:“不會有人亂說的。”
楚雲梨還沒說話,丫鬟已經不依不饒:“萬一有呢?我家姑娘的名聲,你們賠得起嗎?”
於家隻是個家裡有一間小商鋪的普通商戶,自然是賠不起的。
於母不滿:“你們這樣富貴的人家,何必跟我們小人物計較?我女兒是不懂事,可你們這麼不依不饒,也沒懂事到哪兒去。”
楚雲梨氣笑了:“你們窮,你們就有理嗎?我算是明白為何你女兒會長成那副模樣了,這有樣學樣嘛。親娘都不講理,還指望她一個小姑娘懂事?”
“你說誰不講理呢?”
聽到楚雲梨指責於母,於大哥忍不住了,霍然起身,一臉怒氣衝衝:“我妹妹是惹了你,但不代表我們就得受你譏諷,你彆太過分了。”
楚雲梨似笑非笑:“是你們一家過分吧?我不就不小心撞了個人把人送回去了麼?平白惹人罵,報了官吧,你們還上門教訓我?你這副樣子,不像是來解決問題,倒像是想打!打人……我好怕哦。”她吩咐道:“去衙門報官!”
丫鬟立刻應聲出門。
於大哥滿是怒氣的眼中更怒,捏緊了拳頭,大吼道:“你……嗚嗚嗚……”
他的嘴被捂住。
捂住他嘴的,是他的妻子趙氏。
趙氏一臉憂心,蹙著眉,勸道:“不要口出惡言,你是來給妹妹求情的,怎麼又開始鬨事?”
於母聞言,斥道:“他是給我討公道,怎麼能算鬨事?”
趙氏被斥責,又被於大哥狠狠甩到一邊,趴在了一旁的桌上,頓時嗚嗚哭出聲。
楚雲梨看得無語,她還沒說什麼呢,於家自己人已經打起來了:“你們要吵要鬨,還請出去,彆在江家打,萬一打出個好歹,我還說不清楚。”
於大哥被妻子捂著嘴,揮手把人甩開。正想找楚雲梨理論,就看到被甩出去的妻子趴在桌上哭得肝腸寸斷。還以為她摔著了,仔細打量一下,沒看出來哪裡受傷。頓時不悅。
但經過這麼一折騰,本來要找楚雲梨打架的他也沒了方才那股勇氣。
趙氏哭得傷心:“你去打江姑娘啊,打完了就乖乖去坐牢,咱們倆一拍兩散這日子不過了!”
於母又斥:“你在鬨什麼?還是彆人家呢,胡說什麼東西?”
“那是我在鬨嗎?”趙氏興許是壓抑太久,連孝道也顧不得了,大聲道:“你為了你爹娘,為了你妹妹弄出多少事,你有把我們母子放在眼中嗎?你還想打江姑娘,你信不信你打完了後不止你妹妹不能出來,你也得進去!以前你給他們還債也就算了,這一回居然還想把自己折騰到牢中去,這是我不想過嗎?你妹妹這些年膽大妄為,就沒有她不敢乾的事,你替她解決了多少麻煩,她卻一點都沒收斂,你要管她到什麼時候?”
她一臉崩潰地大吼:“你說啊!你若是要管她一輩子,趁早跟我說,這日子……我不過了!”
說完,她整理了裙擺,正經對著楚雲梨一福:“對不住您,我這就離開。還請您找個人送我出去。”
攤上於苞苞這麼個小姑子,不崩潰才怪。
楚雲梨這個人呢,本就喜歡幫人,!,這時候當然不會拒絕,對著邊上的丫鬟點點頭。
丫鬟立刻起身,對著趙氏伸手一引:“夫人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