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不能用,隻能想彆的轍。
江雨寧那丫頭親近的人除了秦家外,就隻剩下一個林烽。可是林烽那邊……她都試過幾次了,實在找不出破綻。
江慧思來想去,毫無頭緒,隻能先把此事放在一邊。暗地裡琢磨著怎麼收拾了方姨娘腹中的孩子。
老夫人不是說那孩子來了就與賀家有緣嗎?
如果三個月沒到就落了胎,就是無緣了唄。
方姨娘一個花樓女子走到今日,也不是善茬。早就撒著嬌讓賀三爺親自把她身邊的人換過了一遍。雖然沒直說夫人會害她,但也暗示了不少。所以,方姨娘身邊貼身伺候的人都格外戒備,尤其是麵對江慧。
江慧找來的人試圖對方姨娘下藥,卻發現不止不能下藥,甚至根本就使喚不動她身邊的人。但發現這是自己男人的安排,就為了防備她時,氣得險些撅過去。
但是呢,江慧是個有恒心,有毅力的。半個月後,終於讓她找著了機會,方姨娘早起在院子裡散步時,踩上了一塊不知怎的出現在那裡的一塊冰。當即就滑了一跤,雖然有丫鬟墊在身下,卻也動了胎氣。
賀三爺對這個孩子很看重,又有方姨娘暗示孩子會出事。所以,方姨娘隔壁的廂房中早就有了個大夫,這邊一出事,那邊大夫就到了,立刻配了安胎藥,保住了孩子。
江慧得知此事,差點氣死。
當初她有身孕時都沒這待遇,一個花樓出生的賤女人憑什麼?
如此寵妾滅妻,江慧自覺不需要客氣,再加上有賀臨這個兒子給她的底氣。一怒之下,直接讓人熬了一碗落胎藥,親自帶著一群婆子送去了方姨娘房中。
婆子十幾個,一半摁住方姨娘身邊的人,一半摁住方姨娘本身,愣是將那碗藥生生灌了下去。並且還怕她吐,婆子灌完了之後還把人壓著。
江慧就坐在對麵的軟榻上閒閒看著,對著地上方姨娘的目光,冷笑道:“沒了那塊肉,我看你還喝什麼血燕!跟我犟……哼!”
哼聲裡滿是蔑視和不屑。
方姨娘眼中更恨。
江慧欣賞著她的目光,嗤笑道:“我找你,是讓你勾引彆人,不是讓你勾引我男人的。你竟然敢給我添堵,就彆怪我把你這根刺拔了。不怕告訴你,剛才的那碗,不隻是落胎藥,裡麵還有你本來應該喝的那玩意兒。”
方姨娘眼睛瞪大,滿眼的不可置信。
江慧不以為意,繼續道:“你還真以為三爺有多看重你嗎?他看中的不過是你腹中的孩子罷了,沒了那塊肉,你再看看他對你的態度?彆說我沒勸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要不然,下一回我來灌的,可就不是這些東西。”
語氣狠辣,毫不掩飾其中殺意!
方姨娘瞪大了眼:“你敢殺人?”
這會兒,屋子裡內外加起來足有十幾個人,江慧如果承認,以後如果方姨娘死了,她就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方姨娘膽子沒小到這種地步,為的是套話。
可江慧也不傻,根本不上套,嗤笑一聲:“我用得著殺你?那讓人發胖的要給你灌上幾碗,你還迷得住誰?”
方姨娘頓時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滿臉脹得通紅,氣得直喘粗氣。
江慧走到她麵前,彎腰拍拍她的臉,歎息道:“聽我一句勸,彆跟我犟,自己乖乖滾。這麼漂亮的臉蛋兒要是毀了,也太可惜了。”
眼神憐憫,語氣不屑。
方姨娘恨得不行,但形勢比人強,這時候犟嘴,於她並無益處。也因為落胎藥起了藥效,她肚子裡五臟六腑攪在一起,痛得她慘叫出聲。
江慧看到她身下一攤血水漸漸蔓延開,冷笑一聲,出了門。
很快,屋子裡就隻剩下方姨娘和幾個伺候的人。急忙忙找來了大夫,卻已經遲了。
賀三爺回來,得知此事後怒不可遏,跑去和江慧大吵一架,然後摔門而去。
就像是江慧猜測的那般,有賀臨這個長子在,賀三爺就是再生氣,也不會把她如何。
但是,二人的夫妻情分,卻真的因此被傷著了。
江慧早就想對方姨娘直接動手,但也清楚動手後的後果,夫妻感情是彆想了。所以才再三忍耐,可在賀三爺給方姨娘配了人,就是為了防備她,恰在這時又得知特意配了個安胎的大夫……突然就不想再忍耐,這些年來,她辛苦維持這份夫妻感情,早就累了。
見他這一回對自己這般防備,江慧突然就覺得沒勁透了。他都不要這份夫妻感情,她也舍了吧!
江慧灌藥確實有些衝動,但卻並不後悔。
從今往後,她隻做賀三夫人就行了!
賀家發生的這些事,楚雲梨打聽到了大半。
方姨娘傷了身子,執意求去,賀三爺歉疚之下,給了她一個外城的小院子。沒多久,方姨娘就去了一流商戶李家,給李家二老爺做了妾。
那李家二老爺今年已經六十,方姨娘之前嫌棄人家老,不一定能留下子嗣……以色侍人都不能長久,與人為妾若是沒有子嗣,下半輩子也沒甚指望了。
可是如今她毀了身子,徹底不能有孩子,過一天算一天,也就無所謂跟誰了。
外人自以為猜到了方姨娘的想法。可楚雲梨卻看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