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這孩子還是要過繼?
無論是楚雲梨還是李念秋,都對陳長福過繼孩子沒意見。可前提是這過繼的孩子不能委屈了她們母子。要不然,憑什麼啊?
如果是陳長福親子,母子倆就認了,就算做不到親兄弟那般親熱,到底還是一家人,隻要為人還行,大家就能相處。但這種看陳長福富裕了貼上來的所謂繼子,她們母子憑什麼要為了他當牛做馬?
那邊葉氏進了廚房,楚雲梨心下思量開了,也跟著進去。
剛才吵了一架,還沒和解。葉氏看她自然是哪兒哪兒都不順眼,做飯的期間,又開始數落廚房中各處的擺設不合理:“這鹽罐放在這裡,離火太近,怎麼能這麼烤呢?會烤糊的,你是不是蠢?”
“你才蠢。”楚雲梨毫不客氣:“那鹽沾了水,我特意放在那裡烤的。你老眼昏花看不清,好好問我一句不行?”
葉氏氣了個倒仰,恨恨道:“你這日子是不想過了吧?”
楚雲梨冷哼:“關你屁事!你自己都倆兒子了,自家的破事還管不過來,管彆人家的事做什麼?”
葉氏是真沒想到,這看起來性質軟和的侄媳婦,私底下性子竟然這麼尖銳,那是一句話的虧都不肯吃。生氣之餘,她手中切好的肉丟進鍋中翻炒。
肉香彌漫,葉氏覺得肚子有點餓,好像也沒那麼生氣了,就是有些憋屈。不過,想到一會兒要說的事,她的心情好了起來。
如果事情順利,自己的孫子成了陳長福兒子,以後這院子這銀子,就都是自己孫子的,也等於是她的了。心情好了,嘴上也不饒人:“長福拿我當親娘,我當然要多管。像你這種不會過日子的女人,當初就不該讓你進門。”
怎麼說呢,沒拿到那謝禮的陳長福和李念秋算是門當戶對,如今他乍然多了十兩銀,選擇就多了,李念秋的身份就有些不夠看。
“不讓我進,我也進了。”楚雲梨提議:“不如你讓他趕我出去?”
葉氏心裡一動,冷笑道:“你還彆這麼嗆我,如果我勸了,長福真趕你出去的時候,你彆來找我哭。”
找錯了也不找你啊!
二人吵著,很快做好了四菜一湯。楚雲梨起身拿了個大碗,把燒雞分了一半,要把炒好的各種菜都分進去一些。直接端著出門。
葉氏傻眼:“你端去哪兒?”
楚雲梨理直氣壯:“給我兒子吃。”
葉氏:“……”她怎麼好意思的?
就算她是陳長福原配,孩子是陳家血脈。當著他們這些客人的麵,也不應該如此。
楚雲梨才不管她在想什麼,柳子安一看就過得不好,急需食補。麵子算什麼,得到實惠才要緊。
把裝著菜的碗放在了柳子安的屋中,楚雲梨又去廚房給他盛了粥,拿了兩個饃饃,送到他手上:“趕緊吃!吃完了睡,養傷要緊。”
柳子安剛才躺在床上壓根兒就沒睡著,自然聽到了廚房的吵鬨,一開始他還擔憂,可聽著聽著,他卻突然發現,陳婆婆也沒什麼可怕的,她根本就吵不過娘嘛,好幾次都被氣得沒聲。
楚雲梨又摸了摸他的頭才出門。
屋中已經擺好了飯菜,幾個男人麵前已經倒好了酒。楚雲梨上前,把酒壺中的酒收了,歉然道:“這些酒我得留著給子安洗傷口,他的腳傷得很重,耽誤不得。這麼熱的天,我怕他傷口會爛。”
話說到這份上,難道他們還真能搶一個孩子治腳的酒喝?
陳長福有些不好意思,道:“念秋,四叔他們來,今兒高興,這些酒喝了,一會兒我再去打。”
“亂說。”楚雲梨一臉嚴肅:“你們要是喝,至少得喝到半夜。到時候上哪兒去打酒?等你明早上起來,肯定已經是午後,能指望得上嗎?陳長福,成親的時候,你說會把子安當親生兒子,他可是為了你招待客人才受得傷,結果呢?他受了傷你看過嗎?連多問一句都沒有,現在連他治腳的酒你都要搶……”
她麵色嚴肅,屋中本來挺好的氣氛消失殆儘。
當著長輩和兄弟的麵被媳婦這樣質問,陳長福自覺丟了麵子,斥道:“我對你們母子還不夠好嗎?做人要知足,女人要有女人的樣子,要聽話知不知道?”
楚雲梨捏著酒壺,反問:“我要是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