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柳慧親眼看到賀厚道跟人家姑娘親近,隻怕又要傷神。楚雲梨進了織坊,邊上有裡麵的管事帶著,倒沒有人敢小瞧。
還沒走多遠,一片織布的聲音中,她遠遠地就看到了賀厚道彎腰在一個織機前,跟個女子說笑。
那女子肌膚白皙,麵容清秀,羞得滿臉通紅,更添幾分麗色。
賀厚道若有所感,抬眼看了過來。看到是楚雲梨後,重新低下頭,笑道:“你家姐妹三人,是不是都跟你一樣長得好?”
當下男女大防,正經男子可不會這樣對一個女子說話。
果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痛,楚雲梨手放在袖子裡捏得哢哢響。看來得找個機會給他鬆鬆筋骨,讓他好好回憶一下。
女子羞澀不已,頭都埋到了織好的布上:“公子謬讚,蘭兒這樣的,最多隻是不醜,怎麼能算長得好呢?”
賀厚道彎腰,鼻子湊到了她的發上,深呼吸一口氣,眯起眼睛感慨:“好香!在我眼中,你這樣自然的姑娘最美。”
這已經是明目張膽的調戲了。這屋中的織娘足有十幾人,也算是大庭廣眾之下。如果正常女子,這時候就該大叫非禮。就算不敢得罪,也該立刻起身退開。這麼多人麵前,賀厚道總不能當眾強搶民女吧?
可這位蘭兒隻是縮了縮脖子,怯生生道:“公子,你彆這樣。”
楚雲梨麵色一言難儘,上前福身:“公子,夫人到了。”
賀厚道心神一凜,莫名就想起來自己的動作被那人得知的事,他自己身邊的人換過了一輪,柳慧身邊的小丫頭也換了,從頭到尾沒換的,隻有一個周玉荷!
她會不會是那人的眼線?
想到此,賀厚道彎腰在蘭兒發上一吻,溫柔問:“我納你回去,可好?”
蘭兒既羞且喜,低下頭嗯了一聲,還嬌聲道:“我家住南街後巷,數過去第五個院子就是。”
賀厚道微微一笑:“回去等著我!”
然後板著臉轉身往書房去。
在柳慧麵前,賀厚道麵色還算好,因為他想要驗證一下那眼線到底是誰。這邊不給柳慧擺臉子,,若還是挨打了,肯定就是因為方才的蘭兒,那眼線肯定就是周玉荷!
柳慧逛得心滿意足,回去倒頭就睡。
楚雲梨提前回了家,換上了那身衣衫,蒙著麵蹲守在賀厚道回家的路上。
自從賀厚道挨打之後,他再出門就帶上了四個護衛。對於楚雲梨來說根本不算麻煩,不過是時間問題,她把伺候的人一一敲暈,進去先把賀厚道嘴堵住,然後把他全身的骨頭都拆了一遍!
真的是拆了!
賀厚道隻感覺自己死去活來好幾次,痛得他恨不得立刻死了,如一攤爛泥般躺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哪怕他確定了眼線就是周玉荷,也並不歡喜。說實話,如果知道那人會下這樣的狠手,他根本不會以身試眼線……管她是不是,直接把人換了就行了。也怪他自己鑽了牛角尖。
如今就這麼躺在地上,被人殺了都找不到凶手。
楚雲梨當然知道他懷疑自己了,把骨頭一根根給他上回去時,掐著他的脖子惡狠狠道:“再敢拈花惹草,我殺了你!”
賀厚道有氣無力:“不敢了!”
他是真不敢了。
臨走之前,楚雲梨又道:“那個玉荷是我放在柳姑娘身邊照顧她的,最是忠心,也會順便盯著你,你要是敢換她,我會認為你想對柳姑娘不利,到時候,你彆怪我心狠手辣!”
賀厚道:“……”
他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後悔得無以複加,試出來了又能如何?
有了這話,他根本不敢換那丫頭!
換了就要死,誰敢換?
賀厚道上一次挨打,是跑去衙門報了官的。可到現在,卻一點眉目都沒。這一回他也不費那勁,直接回家養傷。
楚雲梨往回走時,專挑暗巷,轉過一個街角,斜刺裡突然伸出一隻手,直奔她麵門。
她下意識抬手格擋,月色下那手修長,她若有所覺,抬眼一瞧,就對上了那雙黑亮的眼。
頓時心下一喜,抬手就去揭人麵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