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沒法子了,如果不讓蘇巧巧做妾,他又怎麼能天天看顧她?
總不能讓她做妻吧?
就算休了林絮煙,母親也不會答應啊!
當下,他決定不搭理張權,等到他把人迎進了門,管他怎麼想呢。
怎麼說呢,張權這個人有些義氣,為人要正直一些。所以當初才沒能爭贏盧明連。
從小一起長大,誰還不知道誰啊!
張權一看盧明連就知道他的想法,沉聲道:“若是你敢背著我真納巧巧進門,朋友沒得做了!”
盧明連:“……”
二人不歡而散。
盧明連在街上溜達,這個時辰還亮著的鋪子,都不是些什麼正經去處。
可他實在不想回家,又睡不著。乾脆去了花樓,想著隻喝酒不過夜。
張權與他分開後,也不想回家。
他妻子劉氏是個潑辣的性子,管他管得很嚴。今日得以這麼晚還沒回去,是他出門前早就說過要陪盧明連喝酒。
喝酒嘛,喝到什麼時成全憑心意。這時候還不算很晚,張權溜達著去了蘇家。
蘇家小院中還亮著燭火,張權一敲門,裡麵就開了,露出滿麵愁容的蘇母來。
“伯母,巧巧睡了嗎?”
蘇母眼淚汪汪:“沒看到明連,她哪裡肯睡?好像也沒鬨,你……還是彆見了吧。”
張權心裡又酸又澀:“我就在窗外看她就好。”
昏黃的屋中,隱約看得到倒影在窗上的倩影,張權今晚過來,一是想要趁此機會看看佳人,二來,也是想囑咐蘇母。
“伯母,盧明連那個混賬,居然想納巧巧為妾,還美名其曰說想要整日照顧她。您可不能讓他這麼作踐巧巧!如果他上門提親,你隻管把人打出去,或者讓人告訴我也成,我來教訓他!”
蘇母低下頭應了。
張權看了一眼院子裡:“伯父呢?”
“出去躲債,已經好多日沒歸家了。”蘇母與其低落:“米缸中的米,隻夠明日……”
張權從懷中掏了掏:“您先收著。”
眼見蘇母又要推辭,他死死摁住她的手:“伯母,您千萬彆跟我客氣。”
蘇母哭著道謝:“巧巧能有你這個朋友,是她的福氣。”
出門時,張權很是高興。
那銀子,是劉氏讓他請客的。
張家不如盧家,劉氏認為很有必要維係這份感情。出門時特意多給了他一些銀子,再三囑咐不要讓盧明連付賬。
張權和盧明連從小一起長大,知道盧家富裕,方才付賬時便退後了一步。那時候他就已經盤算好了,這個銀子省下來給蘇家。
*
安靜的小院中,蘇母關上了院子門,這才進了女兒的閨房。
本應該是一臉麻木的蘇巧巧,此時微微蹙著眉。
蘇母眉開眼笑:“明連是個好的,咱們也算達到了目的。”
蘇巧巧揪著衣擺:“娘,我明明是他未婚妻!”
蘇母歎息一聲:“可他娘不樂意,我們能有什麼法子?你爹欠那麼多債,已經好多天不敢回來,他平時最疼的就是你。巧巧,我們娘倆走到這一步不容易,你可千萬彆軸!”
蘇巧巧眼圈紅紅:“要不是林絮煙,連哥哥肯定會想法子娶我的。”
蘇母無言:“他娘不會答應!尤其你如今瘋了,她就更不會答應了。”
她歎息一聲:“可換句話說,若是你沒“瘋”,他們倆也不會這般憐惜你。我們母女那時候才真的隻能喝西北風!”
她握住女兒的手:“巧巧,咱們家已經這樣了,你就彆強求更多,妾也挺好的。至少,你能和他相守,那林絮煙哪兒能比得過你呢?等你進門,也就沒她什麼事了!”
蘇巧巧低下頭,委屈地紅了眼眶。
*
盧明連去花樓之前,打定主意自己隻喝酒。可進了門才知道,那倒酒的丫頭都風姿綽約,格外撩人。一頓酒下來,撩的他心猿意馬。雖然最後克製住了,可心裡已經癢癢了。
上輩子,林絮煙溫柔婉約,盧明連到了晚上就回家,從來也沒半夜裡出來借酒消愁過,所以,並沒有來過這些地方。
楚雲梨來了後,並沒有刻意改動,也還是影響了其他人。
盧明連在快天亮時,才醉醺醺的回家。
他喝得醉,腦子裡一片混沌。其實他最發愁的,還是不能和蘇巧巧相守,喝醉了後,早已經忘了和妻子吵架的事,直接就想回房。
大半夜的,房門敲得砰砰響。楚雲梨想睡也睡不成了,乾脆起身開門,正打算收拾一下他,門一開,瞬間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脂粉氣。
楚雲梨:“……”出息了啊!都會逛花樓了。
她本就是來教訓盧明連的,見他主動送上門,哪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當即搬起椅子對著他劈頭蓋臉的砸。
盧明連喝醉了,被椅子一砸,疼痛傳來,瞬間酒醒了大半。可他喝了太多酒,渾身手軟腳軟,被砸到地上後,半晌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