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夫妻倆也急了:“會不會跛?”
三人幾乎同時出聲,盧母一聽兒子的問話,就猜到他這是還惦記著蘇家,心下又急又怒:“盧明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著那邊!”
盧父比較克製,見有大夫這個外人在,伸手拉了一把妻子。
盧母秒懂,彆開眼,悄悄抹眼淚。
是氣的!
大夫包紮完,離開時再三囑咐:“這傷了骨頭的腿,能養成什麼樣不好說。每個人的腿長得不一樣,養好了傷結果也不同。咱們就隻能少動,好好養著,聽天由命吧。”
見盧家夫妻愁得不行,大夫寬慰道:“不過呢,盧少東家的腿傷得不重,好好養著,不至於跛。”
這話算是給盧家夫妻為了一顆定心丸,二人瞬間就鬆了口氣。
盧明連又受了傷,這一回傷了腳,就算想去蘇家,也去不了了。
蘇家母女從早上等到晚上,還是沒能等到盧明連。
蘇母關上大門,回到屋中,憂心忡忡:“他是不是改了心意?”
蘇巧巧搖頭:“不會!他對我的心我都知道,沒過來,應該是不能過來。”
“盧家這夫妻倆,翻臉比翻書還快。”蘇母惱怒:“當初我們蘇家還沒落魄的時候,他們從來也不會給我們難堪。現在倒好,麵子情都不顧了。”
說著,又擔憂問:“不如,我再去張家試試?”
蘇巧巧頷首:“就說我瘋得太狠,你抓不住。嚴重一些,直接跟他們說我要尋死。您出門的時候,請隔壁大娘過來。”
蘇母眼淚奪眶而出:“委屈你了。”
外麵的人都說蘇巧巧瘋了。是因為她三天兩頭就會瘋一次給外人看。
周圍的鄰居幾乎都見識過她發瘋的模樣。
蘇巧巧的頭發本就沒紮,她眼神狂亂,突然就開始大叫:“連哥哥不在……我不活了……”
蘇母抹了一把淚,跑出去開門。請了隔壁大娘幫忙看著女兒,自己跑到了張家。
張權早上才被賀氏攆回來,回來之後又被爹娘說教了一整天。
他麵上認了錯,其實心底裡不以為然。
聽到敲門聲,張權突然就想起早上盧母攔著他的架勢……該不會盧明連今日都沒能找著機會出門吧?
他急切地跑去開門,結果剛跑到院子裡,就看到左邊的房門開了。賀氏一臉嚴肅出來:“我去開。”
打開門看到門口哭哭啼啼的蘇母,張權急切問:“伯母,您為何哭成這般?明連沒去探望巧巧嗎?”
蘇母抽噎了下,為防惹人懷疑,她是真的哭,一路上想了這一天過的這些苦日子,又使命掐了幾下大腿,才哭得這麼厲害的。正想顫著聲音開口呢,就聽賀氏不悅道:“伯母,我知道如今蘇家的日子不好過。本來呢,蘇家和張家這麼多年感情,你們遇上了難事,我們家應該幫忙。可是你每次都這麼哭著來……咱們是做生意的人,以前您也是做生意的,應該知道有人哭著上門是很晦氣的事,您這是故意的嗎?”
蘇母:“……”
她早聽說了張權這個妻子是個母老虎,沒想到這麼凶。當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她特意跑這一趟來找張權,自然不會因此退卻,當下不看賀氏,隻看著張權,哭道:“巧巧她等得太久,沒能等到盧明連,這會兒正在家裡尋死呢。阿權,伯母求求你,你幫我去叫一下盧明連好不好?伯母給你跪下都成。”
賀氏麵色一言難儘:“你還不如去跪盧家呢。到我家裡,就算我夫君答應幫忙,盧家若是不去,你還不是白費力氣。”
蘇母哪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可盧母如今對蘇家如避蛇蠍,怎麼可能會幫忙?
蘇母毫不懷疑如果她真的去盧家求,盧家不開門都是正常的。更甚至,盧母甚至會開罵。
“我……我不敢……”
賀氏一臉莫名:“那我夫君就敢嗎?今日早上你來,他跑一趟盧家,差點跟盧伯母吵起來,為了你的事,讓我們兩家生怨,你也好意思?”
蘇母哭得更加厲害:“我也不想……可我隻有巧巧這一個女兒,我怎麼能眼睜睜看她死?這不是剜我的心嗎?”
哭著,還不停地捶自己胸口。
張權看不得她如此,立即開口:“我去幫你喊人。”
賀氏伸腳一攔:“不許去!”她眼神惡狠狠,滿是威脅地看著自家男人:“你若執意,我打斷你的腿,看你還怎麼去?”
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