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若有所思,她發現盧明連這個人很是矛盾。
讓他一下子拿出幾百兩幫蘇家還債他不肯。可這麼軟刀子割肉,每次隻要一點,他就算不想給,最後也會咬牙答應。
楚雲梨伸出折扇:“銀子呢?”
“我讓人送來!”
他下來了狠心,直接找了一個跑腿的小童,讓他去盧家要銀子,隻說自己賭輸了被壓在賭坊,若是再不給銀子,就要剁他的手腳。
楚雲梨看得歎為觀止:“盧公子為了佳人,黨真是什麼都願意做。巧巧姑娘,你可莫要辜負他一番情意。”
兩刻鐘後,小童帶著盧父去而複返。
盧父看到兒子,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顧忌花樓中人來人往,他早就動手打人了。
楚雲梨身為“債主”,一句話不多說。拿到銀子後,掉頭就走。
路上,妖嬈的婦人還上前詢問他的姓氏和家境,都被楚雲梨搪塞過去了。
盛怒的林父立刻就要拉兒子回家,盧明連付了這麼多銀子,幾乎是盧家生意半年的盈利,哪裡肯甘心離開?
至少……要睡了再走。
好說歹說,再三保證才打發了盧父,盧明連拉著蘇巧巧上樓。
夥計笑吟吟相送。
盧明連餘光瞥見這夥計剛好就是那藍衫男子進門時丟出銀子,借他的銀子的那個夥計,當即笑著問:“今日的那位藍衣公子,你認識嗎?”
若是藍衫公子賊心不死,明日再來一回,盧明連不覺得自己還能護得住蘇巧巧。
夥計笑容不變:“不認識!以前都沒見過呢。”
盧明連:“……”
他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這人該不會是衝他來的吧?
明明花了三十兩,卻偏偏獅子大開口。還不怕他不給,這怎麼看都像是熟知他和蘇巧巧二人之間感情的人故意來訛詐。
進了屋子,盧明連一臉若有所思。
蘇巧巧進門後,直接到了桌旁坐下,並沒有如對外麵的客人那般對待盧明連,臉頰氣鼓鼓的,好像在生氣。
盧明連回神,看到她這樣:“你怎麼了?”
蘇巧巧從小沒學多少東西,學習樂器和舞藝來格外難,悟性也不夠,被師父訓!訓斥挨打都是常事。想起受的那些委屈,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掉。
盧明連麵色複雜:“我知道你受苦了。”
知道有何用?
他又不能幫她分擔一點。
盧明連為了今日過來,對著雙親撒了不少謊,尤其方才還讓自己背了一個賭棍的名字。他付出了這麼多,可不是來被她質問的。當下麵色也不太好:“要是我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去伺候彆人?”
蘇巧巧不答,彆開眼,眼淚滾滾而落。
她卻隻是抽泣,淚珠掛在長睫上,隨著睫毛顫顫,整個人顯得無比可憐。
盧明連看著眼中,心下愈發煩躁。他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都知道一些對方的習慣。譬如,蘇巧巧哭的時候,那是嚎啕大哭,從來沒有管理過臉上的表情。
她為何要學?
真想接客嗎?
越想越生氣,盧明連起身就走。
蘇巧巧見狀,哭得更加厲害。
不哭不行,那位藍衫公子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而盧明連是她如今能接觸到的唯一能夠拿的出銀子還債的男人。她急忙起身,拽住他的袖子:“你生氣了嗎?”
盧明連歎息一聲,回頭擁住她。
盧父跑去花樓贖人的事,雖然他儘量假裝沒有發生這些事,可有心人一打聽就什麼都明白了。
尤其是當晚花樓盛會,看熱鬨的人尤其多,其中就有這條街上瞞著家裡人偷偷跑去的,認出來了盧明連兩人。
於是,翌日早上才從花樓起身回家時,發現自己家門口,許多人指指點點,三兩個人靠在一起竊竊私語,看到他回來,又急忙斂住,笑吟吟與他打招呼。
其中有個中年漢子笑著問:“花樓中床鋪軟不軟?”
盧明連:“……”
他察覺到不對,左右觀望一圈,發現周圍所有鋪子裡的人都在看著盧家大門,看著他。
“大叔,你彆胡說!”
大叔一臉莫名:“憑空捏造才是胡說,我這明明就是實話實說嘛。”
盧明連心下害怕,怎麼這麼多人都知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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