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卻猜到葉媛清應該是沒跟兒子套好話,此時不好開口。斥道:“你彆胡說!”
楚雲梨訝然:“表妹又沒反駁,不說話就是默認啊。”她一臉擔憂:“母親節哀,千萬彆傷神太過,若是傷了身,我就算能幫你請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但卻不能替你疼痛,遭罪的還是你。”
李母:“……”
葉媛清眼中閃過一股怒氣,眼見楚雲梨越說越離譜,抽噎道:“不是我爹娘出了事。”
楚雲梨一臉驚奇:“那你被夫家欺負,你爹娘為何不護著你?”
葉媛清答不出來。
還是那句話,一個謊需要無數個謊來圓,她若是貿然開口,之後很容易露出破綻。
她不回答,楚雲梨愈發來勁:“難道是你在夫家做了不好的事,是你理虧,所以你爹娘不好幫你?”
再不阻止,不知道她還要如何猜測,葉媛清急忙道:“不是!”
楚雲梨皺眉:“既然你夫家對不起你,你爹娘還沒上門討公道,難道你是高嫁?”
葉媛清沉默。
她發現無論怎麼說,麵前這人都能找到無限可能。
李母眼見事情急轉直下,兒媳沒問到結果不罷休,打圓場道:“你不知道內情,不要胡亂猜測。”
楚雲梨不以為然:“她要直接說了,我也就不用猜了。本來我是好意,想問問有沒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既然她不願意,你還攔著,那我不問了就是。”
說完,抬步就出門。
賀歡心就是太在意和李梅寒之間的夫妻感情,不想讓他難做,才在李母麵前委曲求全。其實,在李家這樣的人麵前,她完全可以驕傲些。
楚雲梨裙擺飛揚,走得很快,一看就知心情不好。
裡麵的二人見了,彆說葉媛清,就是李母,心裡都有些不安。
葉媛清怯聲問:“表嫂生氣了嗎?”
李母擺擺手:“她不是這麼小氣的人,成親半年,就沒跟我生過氣。”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些忐忑。
正是因為從來不生氣的人,這麼甩臉子,才讓人不安。
而兩人不知道的是,楚雲梨出了院!院子後,吩咐身邊賀歡心的貼身丫鬟:“紅玉,我的釵掉了,你回去找找。”又壓低聲音:“聽一下她們在說什麼!”
紅玉秒懂,轉身回了院子。
屋子裡,桌上飯菜還沒撤下,李母已經迫不及待地問:“什麼叫夫家出了事前來投奔?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媛清自從和李梅寒跟妻子彙合後,一直沒想到機會跟他單獨相處,偶爾錯身而過,身邊都有彆人,隻能飛快囑咐幾句。這會兒好不容易身邊隻剩下了熟悉的人,她微微放鬆下來:“李伯母,我沒有嫁人!”
事已至此,沒時間讓她羞澀。
誰知道李梅寒什麼事才能回來?她得儘快讓李母知道她得身份,二人還能對一下口供,免得說錯話。
李母心裡的懷疑得以證實,卻並不高興。實際上,她認為如今的葉媛清哪怕是做妾,都配不上兒子。
再有,國公府的這門姻親對兒子幫助很大,賀歡心哪裡都好,就是有些善妒,暫時三五年之內,李母沒打算給兒子納妾。
彆的不說,就拿這一回兒子去蛤城的事,根本就是送上門的功勞。這全都是理國公在後頭使勁。再有,婚事一成,兒子直接和宮中嫡皇子互稱表兄,簡直就是一步登天。又有麵子又有裡子,她傻了才會破壞這一切。
當然了,李母娶了兒媳,也沒忘記幫自己家許多的葉家,她原本打算跟兒子商量,翻倍把這銀子還了算了。兒媳很大方,隻要說是以前兒子科舉欠下的債,她都會拿嫁妝銀子抵上。
京城離家鄉千裡之遙,兒子考中之後,先是成親,後來差事一件接著一件,也沒空處理這些私事。再加上有理國公府在,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讓人給葉家帶話。本以為相距這麼遠,葉家不會找上門,沒想到這麼快。
“那你怎麼來的?有人陪你一起嗎?”李母急切問,這個才是最要緊的。葉媛清一個姑娘家,怎麼都好應付,可萬一葉家老狐狸來了……隻要想到,她就頭皮發麻。
這事情在家鄉處理,跟在京城完全兩樣。
回了家鄉,李梅寒是京官,是理國公府的乘龍快婿。知縣甚至是知府,都得敬著。葉家再不滿,也隻能接受李家到底“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