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6、族規下的女子 十七(1 / 2)

錢有貴跑到隔壁,把自己媳婦分析的話說了,錢家老夫妻倆半信半疑,到底是沒再吵了。

東西都送走了,又拿不回來,再吵又有什麼用?

不過,夫妻兩因此而起的隔閡,不是一兩天能消除的。最直接的,就是錢父把錢母,手中為數不多的家用直接收繳了。

而錢有貴勸好了爹娘後,回房時突然想到,就算是二房故意拱火,但自己媳婦嘴不嚴實也是真的。所以,回房之後,板著臉將已經躲上床的趙氏訓斥了半晚上。

他們沒睡好,楚雲梨卻睡得格外香甜,一大早就醒了。

錢母被罵,還哭了一場,早上起來眼睛還是腫的,看到罪魁禍首,臉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兒去。又想到昨晚兒子跟自己說的陳春喜沒想好好過日子的話,覺得有必要敲打幾句:“春喜,之前有火確實喜歡動手,但他如今已經改了,你也彆鬨了,好好過日子,早些生個孩子要緊!你彆覺得離開了錢家能過得更好,我就沒見過再嫁過得好的女人,你要是給人做後娘,才是怎麼做都是錯。也不用我提誰,你自己放眼看看,就知道該怎麼選了。”

她打了一盆熱水,正在敷臉,楚雲梨左耳進右耳出,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嘴上卻道:“陳家那邊容不下我,我不好好過,能去哪兒?娘,是有火不想跟我過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外頭有人……”

“彆胡說!”周邊村裡的人家都不富裕,納妾的人幾乎沒有。錢有火已經成親,若是,傳出他和大姑娘小媳婦兒有關係,可不是什麼好事。

楚雲梨不解:“我想不出彆的理由,如果外頭沒人,那他怎麼三天兩頭的鬨呢?”

錢有火在屋中聽到這話,能氣死過去,忍不住道:“陳春喜,明明是你不想過!”

楚雲梨不接茬,隻歎息道:“男人就該敢做敢當,你自己想把我趕出門,偏偏說是我不想過,到底夫妻一場,你未免太過分了。”

錢有火:“……”過分的是誰?

“娘,我不做飯,她天天逼我做!還說我不做就打斷我的腿,這女人歹毒非常,我不要跟她過日子了。”

錢母皺起了眉,現在回想起來,好像她撞上兒子做的兩頓飯他都很不甘願的樣子。

會不會是陳春喜真不想過了?

難道一直以來兒子說的話都是真的?

錢母起了疑心,吃過早飯後並不離開,隻道:“我眼睛疼,早上不去地裡。”

也是怕出去丟人,一看就像是哭過,昨晚上動靜也不小,真出去了,肯定會有人問。

村裡的某些人喜歡追根究底,知道人吵架,還會問清楚是為了什麼吵架,讓人煩不勝煩。尤其錢母被責罵的原因說出去也不好聽。反正最近地裡的活也隻是拔草,晚個一兩天沒甚要緊,所以,在眼睛消腫之前,錢母都不打算出門了。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錢父也不強求,隻是把兒子兒媳女兒都帶走了,留下錢母在家看孩子。

她對楚雲梨起了疑心,問:“大早上的,你為何不做早飯?有火身上的傷比你重,你可彆使喚他了。”

對此,錢母早就不滿了。這會兒總算找著了機會說教:“一個大男人,你讓人進廚房,讓外人看見了不得笑話麼?你們是夫妻,人家笑他,也是笑你!”

錢有火大爺似的坐在屋簷下,好像找著了靠山一般,眼神裡滿是幸災樂禍。

楚雲梨瞅他一眼:“娘,不是我不做飯,而是我做的他不肯吃!”她看向錢有火,似笑非笑問:“我去熬粥,你要喝嗎?”你敢喝嗎?

最後一句話,她沒問出,不過呢,錢有火還是看出來了。

錢有火:“……不喝!”

楚雲梨雙手一攤,無奈道:“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鬨,而是他在鬨。”

錢母不解:“你為何不喝粥?”

錢有火認真道:“娘,這女人敲斷了我的手,又讓我摔了一跤害我重新正骨。我懷疑她想弄死我做寡婦好回娘家,所以,她經手的東西,我都不要吃!我怕裡麵有毒!”

聽著這些,錢母隻覺得是天方夜譚。

還是那句話,她眼中的陳春喜乖巧溫柔,做事麻利,不可能是殺人犯。

“你做飯去!”錢母這話是對著楚雲梨說的。

楚雲梨轉身進了廚房,有錢母在,她不指望錢有火做飯,可她又不能不吃,所以,早晚都是自己動手。

錢母則坐到了屋簷下,語重心長:“有火,你都二十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春喜她……怎麼可能殺人呢?”

錢有火強調:“是真的!”

錢母不信,勸道:“你們是夫妻,得過一輩子,你不能這麼懷疑她,這夫妻之間得互相信任,才能過得長久,吵吵鬨鬨的,讓外人笑話不說,自己也過得不好啊!有火,我跟你爹一年年老了,你要穩重一些,讓我們放心,才是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