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帳幔,側頭就看到一身是傷的陳春喜滿臉的釋然笑意漸漸散去。
打開玉玨,陳春喜的怨氣:500
陳春風的怨氣:500
善值:233260+5000
這一回的善值尤其多,楚雲梨心裡早有預料,她管著染坊的幾十年中,幫助了許多人,尤其是當下女子地位高了,嫁人之後,不順心也敢回娘家,若是娘家不得力,還能搬去染坊的工房住,總之,有許多法子不讓自己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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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耳邊一聲女子的大喝傳來。
楚雲梨下意識睜開了眼,發現自己站在屋中,旁邊站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一身布衣,梳著婦人的發髻。而麵前有一雙中年夫婦坐著,一臉不悅,她的左邊局促地站著個二十多歲年輕男子,懷中抱著個兩三歲的娃娃,大抵是察覺到了屋中緊張的氣氛,娃娃嚇得直哭。
楚雲梨邊上的女子也哭了。
“紅月,”坐著的中年婦人沉著臉:“都說長嫂如母,你身為大嫂,合該照顧底下的弟弟,不過是把空著的宅子借給他們住上幾年,為何不行?再說了,又不是白住,還會給你租金!”
廖紅月紅著眼,伸手將楚雲梨攬入懷中,瞪著她身邊的男人:“你也這麼想嗎?”
抱著孩子的男人正哄孩子,聞言搖頭。
廖紅月麵色微鬆:“那你跟爹娘解釋一下。”
男子嘴巴張張合合,好半晌說不出話。
楚雲梨假裝害怕,將頭埋入女子溫暖的懷中,開始接收記憶。
迎城位於意國南麵,有魚米之鄉的美譽,城中的普通百姓也吃穿不愁。
原身廖紅慈,就出生在迎城的小商戶中。廖父已經三代單傳,到了他這裡,娶妻好幾年愣是沒有傳出喜訊。有老人說,若是生不出孩子,就去彆家抱養一個,就能把孩子帶來。
廖家夫妻多年來看了不少大夫,到處求神拜佛,連偏方都試了,抱著什麼當作活馬醫的想法,抱了個女兒進門。
就是邊上被氣哭了的女子,名廖紅月。又是七年過去,在廖母三十三歲高齡他們夫妻都已經放棄時,卻突然有了身孕,夫妻倆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嗬護著,十月懷胎後,生下來一個女兒,就是廖紅慈。
慈通賜,意為天賜。
對於這個來之不易的女兒,夫妻倆很是疼愛。大抵廖紅慈真是個福星,她出生之後,廖父突然就連接了幾筆大生意,廖家蒸蒸日上,十多年來,已經在城中有了三間鋪子,還有那個兩進院子。
對於大戶人家來說,這點家底不算什麼。但對於普通人,算是一筆不可小覷的財物。
比如,麵前的高家。
廖紅慈會淪落到這裡,要從一個月前說起,彼時廖父從隔壁水城押送一批貨物回來,路上染了風寒,回來沒幾天就撒手人寰,而廖母也是同樣的病症,發現不對勁之後,她立刻把女兒托付給了已經嫁入高家的養女。沒幾天也病逝了。
廖紅慈乍然失了雙親,本就被寵著長大的她,一時間六神無主,傷心難過自不必說,辦喪事時還暈倒好幾次,全靠著養姐廖紅月一手操持。
喪事辦完,廖紅月不放心妹妹一個人在家,便把妹妹也帶到了婆家小住,本意是想等妹妹精神好轉之後,就送她回家。
可她沒想到人心難測。
高母眼看兒媳不答應,很是不耐煩:“進發,你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做何?”
本就不善言辭的高進發被這麼一喝,愈發說不出話來。
廖紅月也不怪他,接話道:“這是我爹娘的宅子,除了我,誰說了都不算!”
高父皺眉:“紅月,你是我高家的媳婦,隻有我高家好了,你才能好,你的孩子才能好。這麼明顯的事,你還要我來跟你解釋嗎?”
廖紅月執拗道:“我隻知道,這是我爹娘的東西,他們養我長大,對我恩重如山,如今他們去了,我就該照顧好妹妹,守住他們的東西,等妹妹長大後把這些東西原封不動交到妹妹手中!”
“既然不是你的,你也做不了主!”高母冷著臉,看向她懷中的姑娘:“紅慈,你彆害怕,我隻是跟你姐姐商量事。”說著這些話,她語氣越發溫柔:“前幾天你說過,你不敢一個人住那個宅子,現在我找人去陪你,好不好?就是你舍不得你姐姐,就留在我們高家住,想住多久都可!”
楚雲梨背對著他們,沒出聲。
高母繼續道:“你二哥他們住你爹娘的宅子也不白住,會給租金的。但是呢,
你從小養得嬌,衣食住行都得是好的,花費也不少,不如這樣,咱們就互相抵了。我們不給你租金,你也不用給我們銀子,行嗎?”
廖紅月急了:“娘!”
“住口!”高母惱怒不已:“廖紅月,你要記得自己是誰家的人!若你不肯,休怪我不客氣!”
廖紅月眼淚撲簌簌地掉,看向身邊男人:“你倒是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