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苗心板著臉,一臉嚴肅,毫無商量餘地。
從認識至今,高進發從未看到過她這樣的臉色,他笑容勉強:“苗心,不就銀子麼,我給你就是。”
他掏出一個荷包遞過:“咱們夫妻倆如今就這麼多,你可要放好。”
張苗心伸手接過,麵色不見緩和,又問:“你家沒了地,轉眼就要秋收,彆人家都有糧食進倉,我們卻什麼都沒。就算平時儘量不花銀子,但總要吃飯吧?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這些事情,高進發早就想過了:“我進城去打短工,無論如何,日子總能過。”他瞄了一眼張苗心手中的荷包,伸手攬過她的肩,頭越靠越近:“苗心,我們是夫妻,這做夫妻呢,不是一個屋簷底下就行的……”他語氣漸漸曖昧,唇靠近了張苗心脖頸。
張苗心渾身僵硬,木著臉道:“進發哥,我害怕。我們再緩緩吧!”
發生了她跪求回家的事,高進發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更何況,她手頭還捏著他的銀子呢。如果不做真夫妻,她卷銀子跑了怎麼辦?
高進發語氣溫柔,動作卻強硬,一彎腰將她攔腰抱起:“你彆怕,我不會傷了你的,凡事都有第一回。女子嫁人後都一樣,不會有事的。”
張苗心驚恐地發現自己掙紮不過,到了床上後,立刻被他壓住。
張苗心奮力掙紮,大吼道:“高進發,你不能強迫我!”
高進發已經伸手去解她的衣裳:“我們是夫妻,早晚都有這一遭……”
可發生了那些事後,張苗心壓根沒打算和他做真夫妻。她隻是想把給廖紅月的那些銀子從高進發這裡找補回來而已。
“不行不行……”張苗心急忙往後退。
“撕拉”一聲,張苗心衣衫被撕裂,露出大片冰肌雪膚,高進發一開始隻是想和她圓房,可看到這片雪白肌膚,他眼中漸漸的紅了。
廖紅月已經走了許久,他是個正常男人,看到這些,哪還忍得住?
張苗心對上他狼一樣的目光,嚇得麵色慘白:“高進發,你不能!”
“你是我花八兩聘禮明媒正娶的媳婦,沒什麼不能的。”高進發語罷,整個人埋進了她懷中。
這和張苗心想象中的
不一樣。
就算是做真夫妻,那也得兩情相悅,而不是這樣被人強迫。張苗心本就被寵著長大,向來吃軟不吃硬,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她的腿被死死壓住,動彈不得。手就在空中亂揮,摸著了一個陶瓷小人,想也不想對著身上人的頭狠狠砸下。
隻聽得沉悶的“砰”一聲,高進發滿眼不可置信的瞪著她,伸手捂著額頭,怒斥:“你瘋了!”
張苗心手上拿著的是當下人成親都會有的小人,一男一女正做著羞羞的事,一般是放在床頭。砸到了人,她有些害怕,可對上高進發滿是怒火的眼,下意識又砸了一下。
高進發第一回挨打,是因為毫無防備。看到她砸過來,他哪會乖乖任由她打?當即一把搶過往地上一甩。
清脆的瓷器碎裂聲傳來,張苗心手中再沒了防身的東西。她嚇得眼淚直流:“進發哥,我是真的害怕……你彆逼我……我不是故意打你的……對不起……”
她是真嚇著了,口中的話也亂七八糟。
高進發捂著額頭,滿臉沉鬱。
這不管是誰家夫妻成親,也不會鬨成這樣。張苗心如此抗拒,可見是真的沒打算和他過日子。
高進發弄到如今,媳婦沒了,兒子沒了,最值錢的地也沒了,隻剩下張苗心。如果她也走了,他失了張家這門強有力的親戚,還怎麼翻身?
想到此,高進發伸手去拉她的腳:“彆怕,我會疼你的。”
張苗心驚懼不已,曲著的腳被拉直,她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亂蹬。
也不知道蹬著了高進發哪兒,總之他慘叫一聲,捂著某處蹲了下去。
張苗心得以脫身,也不敢細看,找了一件衣衫裹上,逃命一般奔出了高家。
這時天色漸晚,睡得晚的人家還在洗漱,看到外麵似乎有人跑走,頓時驚訝無比。
一問之下,得知是張苗心衣衫不整跑回了張家。
再往高家院子裡一看,聽到裡麵的慘叫。這些鄰居平時會暗地裡說幾句高家的閒話,可若高家真需要人幫忙,他們也不會乾看著。反正力氣又不花錢。所以,幾個人結伴進了高家院子。
然後就看到了地上蜷縮著的高進發。
“這是怎麼了?”
高進發本來也不想叫人,
可他實在太疼,那地方可不比其他,萬一傷著了,一輩子就完了。所以他才慘叫引人進來。
“請大夫……大夫……”
看到他這樣,鄰居們想到了剛才跑走的張苗心,有人跑去請大夫,剩下的人好奇問:“你們夫妻倆這是唱什麼戲呢?”
高進發:“……”
他真的後悔了!
如果早知道和張苗心一起他會受這番罪,他寧願當初直接把地賣了跟廖紅月好好過日子!
鄰居越來越多,高進發被人扶上了床。
而這邊張苗心跑回娘家,不管不顧踹門:“二叔,放我進去。”
她哭聲淒厲,著實嚇著了張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