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眾人看到了姐妹倆進門,還是周氏親自答應的,麵色都一言難儘。
聽到她問話,有那好事的當即興致勃勃都說了。
周氏越是聽,眉心?皺得越緊,聽到姐妹倆是因為找人殺自己親娘,才被夫家趕出來,因此也不被親娘收留才到了這裡時,額角青筋直跳,顧不得和眾人客氣,大踏步進了門。
現如今的姐妹倆就是燙手山芋,沾上就甩不掉的那種。
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們進門,否則,以後想趕人,隻怕是做夢。
周氏這想法確實沒錯,進門之後,剛好看到姐妹倆人爭先恐後進廚房去做飯。
如果是尋常,她會很高興有兩個搭把手的人,可若是以後要是天天如此……想到那樣的情形,周氏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衝上前道:“不要你們幫忙。”
柳春風笑意盈盈:“周姨,不用這麼客氣。我們回到這裡,那就是回了娘家,乾點活本就應該。”
柳春草還想著推她出來:“您等著吃就是了。”
周氏:“……”她真的不是客氣啊!
方才她讓姐妹倆常回來住的話才是客氣,誰知道姐妹倆不跟她客氣。
眼看請神容易送神難,周氏沉下臉:“你們倆做的事我都知道了,如此惡毒的人,我是不會收留的。若是我開口攆你們出去也太丟人,你們自己走吧!”
姐妹倆確實怕丟人。
可和丟人比起來,無家可歸更加難受。姐妹二人對視一眼,由柳春風開口:“周姨,我們姐妹倆如今是遇上?了難處了,隻要你肯收留我們,我們一輩子都記得您的恩情,拿您當親娘照顧。”
周氏麵色鐵青:“可彆把我當親娘,我受不起。”
姐妹倆:“……”
柳春草忽而就想到了婆婆的話。
做兩人的親娘,還會被她們找人殺害,誰敢做?
柳春草是真覺得冤枉,這主意又不是她想出來的,當下開口撇清:“周姨,我姐姐一時想岔了,才想出了這種餿主意。我也是,當時腦筋好像打了結,竟然會跟著胡鬨。我知道錯了,以後也會聽話,再不會做這樣的混賬事。”她側頭看向屋簷下的胡青石:“爹,您就原諒了我這一回吧。”把自己給摘
了出來。
柳春風麵色難看無比,不過,當著胡家人的麵,也沒與妹妹爭執,隻做出一副被親近的人背叛的傷心模樣來。
胡青石假裝沒聽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姐妹倆。
他?這樣的態度,周氏安心?之餘,越發來勁:“好話誰不會說,反正我不冒這樣的險。如果你們知道孝順,我們兩家還可來往,現如今……你們要是真為了我們家好,就自己離開。”
姐妹倆腳下像是生了根,愣是不動彈。
不知想到什麼,柳春風開始燒火,又催促妹妹:“趕緊做飯。”
柳春草反應過來,立刻開始洗鍋。
柳春風燒火之餘,抽空還對著身後的胡家人道:“我們是真的無路可走,否則也不會這麼厚臉皮。周姨,我們姐妹都很能乾,絕不白吃。以後你們要是有什麼臟活累活隻管使喚。就把我們當長工好了,不要工錢的那種。”
話說得卑微無比,配上?她長了皺紋的臉,看起來格外可憐。
周氏本來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否則,之前的那些年也不會攔著自家男人接濟母女三人。聞言冷笑:“我就算挑長工,也要挑名聲好的。你們倆這……哼……”
她拿起門後的掃帚:“趕緊自己滾,否則,彆怪我不給你們留臉麵。”
柳春風本意是想著快點做完飯,就算要走,也要吃上?一頓。
眼看糧都下鍋了,周氏卻容不得,心?下一沉,飛快撲到了胡青石麵前:“爹,女兒真的知道錯了,您就收留我們幾日吧!我求您了,我給您磕頭。”
說著,真就“砰砰砰”開始磕頭。
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磕得又快又狠,不過幾?下,額頭已經紅腫起來。
柳春草見狀,真怕落下了自己,也撲到院子裡開始磕頭:“爹,周姨,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也是真的冤枉。您就收留我幾?天。”磕到周氏麵前時,她還涕淚橫流:“周姨……不……娘!隻要您收留我,您就是我親娘!”
院子裡動靜頗大,外麵圍觀的人還沒離開,也聽到了姐妹倆喊周氏親娘的話,一時間,都有些替柳三果不值。
外麵的動靜姐妹倆不知道,她們隻知道若是胡家不肯收留,就隻能去睡山洞裡,且下一頓飯還
沒有著落。
一開始還是做戲的哭,哭著哭著就開始真情實感地傷心?起來。
其實,周氏也比兩人大不了幾?歲,看著二人磕成這樣,心?裡也起了一點惻隱之心?。還沒開口呢,邊上一個年輕的女聲響起:“娘,我們家是養得起這兩張嘴,可要是收留了兩個姐姐,外麵那些人怎麼看我們胡家?”
聽到兒媳這話,周氏立刻握緊了手中的掃帚,朝著姐妹二人拍了過去:“趕緊給我滾。你們親娘都不管你,我一個後娘更管不了。”
兒媳劉氏利索地開了大門。
於是,圍觀眾人立刻就看到了周氏拿著掃帚攆二人的情景。
姐妹倆一開始還躲,眼看躲到了門口,再退就要出門了。兩人乾脆一咬牙,生生扛下了周氏的掃帚。
反正掃帚又打不死人。
周氏一整個掃帚都打散了,看姐妹倆扒著門口不鬆手,愈發覺得姐妹倆難纏,心?下一狠,抽了一根邊上?的柴火,狠狠對著兩人敲了上?去。
柳春風心?思活絡,看到大棒打來,本來想躲的她一閉眼,生生挨了一下,疼痛傳來,她順勢就倒在了地上。抱著肩背哎呦哎呦喊疼。
總之,就是疼得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