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心裡大喊著不許大夫進來。
但此事由不得她,這位大夫是個重要的人證,大人稍微一思量,就令人出去請人。
大夫到了公堂上,道:“當年李夫人找到我,說夜不成?寐,讓我給她配安神的藥。後來又說,李公子經常覺得疲累,讓我配一些?醒神的藥。”
“一開始我?沒發現不對,後來李公子病入膏肓,從頭到尾沒請我?上門診脈。我?不知道李公子的病情,隻是聽說越來越重。也是後來,我?才得知兩副藥竟然都被熬後給了李公子喝。”大夫深深磕下頭去,整個人趴伏在地:“當年我不知內情做下錯事,不知者不罪,求大人明察。”
大人頷首,肅然問:“高氏,你怎麼說?”
“我?沒有。”高氏想也不想就答:“事情過了許多年,我?早已忘了自己當初抓了什麼藥,我?確實有一段時間不能安枕……再多的,就記不住了。”
楚雲梨哪會容她狡辯,當即又道:“外麵有個李家的初廚娘,當初的藥都是她熬的。廚娘不通醫理,隻知做事,但兩種藥的包法不同,她能證實,兩種藥都給了我?弟弟喝。”
等到廚娘進來稟過,其實高氏認不認罪已經不要緊。
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她再狡辯也無濟於事。
大人整理了供詞,厲聲問:“高氏,你和奸夫暗中苟且,謀殺親夫,賤賣李家財物,其罪累累,你認罪不認?”
高氏不想認,剛一開口。就看到邊上的人準備了刑具。
她到了口邊的話?,立刻就咽了回去:“我?認。”
兩個字吐出,她整個人頹然坐倒在地。
呂老爺也知大勢已去,看?著她的目光如淬了毒:“敗事有餘的蠢貨。”
這就是遷怒了。
當年之事明明是他二人商量著做的,如今卻隻怪高氏,完全沒道理嘛。
不過,外人也不會提高氏喊冤。
高氏自己委屈得不行,事已至此,多年籌謀落得一場空,以前性子溫順的她也不再壓抑,怒吼道:“關我屁事。明明這些?事情都是你算計的……”
話?音未落,她想到什麼,衝著上首的大人磕頭:“大人,是這個男人害我。那些事情都是他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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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計的,都是他讓我做的,我?隻是從犯,他才是罪魁禍首啊,大人……求大人明察……”
“明明是你引誘我。”呂老爺怒斥:“高氏,當年是不是你喝醉了酒在我麵前濕了衣衫?”
這些?事情,李安娘從來都不知道。
大人已經問:“女二人是何時開始來往的?”
兩人相識,是在李軟軟三歲時。
高氏喜歡呂老爺出手闊綽。
呂老爺看中她的人,大概還看?中了李家的錢財。兩人都有意,一拍即合,所以才有了後來的事。
李家當真是倒黴。
最後,大人抄沒了呂家,歸還了李家財物,判了二人秋後問斬。
乍然拿到了一萬多兩銀子,楚雲梨還好,李軟軟看著麵前的銀票,滿臉不可置信:“這些?都是我們家的?”
楚雲梨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錯。這些?是你的。”
李軟軟眉眼彎彎:“我?的就是您的。”
“你的就是你的。”楚雲梨強調:“我?想花銀子,可以自己賺。”又看?向邊上的周奇誌:“讀書明理,你要記得,不義之財不可取。隻有自己賺來的,才是屬於自己的。”
周奇誌急忙點頭,收回來看銀票的視線。
楚雲梨搖頭失笑:“你可以看?看?銀子和銀票。”
聞言,周奇誌來了興致,伸手去摸。即將觸碰到銀票時,笑吟吟道:“軟軟,我?就看一看?,一會兒還你。”
李軟軟將匣子往楚雲梨麵前一推:“姑姑,你幫我保管。”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把這些?都送給姑姑。
但是,李軟軟知道姑姑最近開了茶樓,且賺了不少銀子。買了宅子後還有剩餘的,最近又開始琢磨著開另外的鋪子了。
姑姑不缺銀子!
李軟軟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樣才能償還姑姑這份不離不棄的恩情,她隻知道,這個世上對她最好的人隻有姑姑!
呃,興許還有周奇誌。
他們是她的家人,一輩子不離不棄的那種。
*
周三郎肩上的骨頭斷了,現在不能走路,隻是崴著了腳。幾日過後,他就能下床了。
他在床上根本躺不住。
或者說,那破爛的床板上連床被子都沒有,半天就能躺的人腰酸背痛。再說了,整日吃著彆人的剩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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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也不是個事,所以在他能下床之後,他就開始出門轉悠。
這一轉悠,立刻就發現了雙親瞞著他的事。
原來,爹會被人揍,是因為偷彆人家的糧食。
得知了真相,他才恍然明白,為何性情潑辣的母親會吃了這個啞巴虧了。
因為,雙親本就理虧。
看?著周圍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周三郎不想回村頭那個破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