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一路都做著靠著三弟妹或是三嫂吃香喝辣的美夢往府城去。
聽著兄弟的奉承,周三郎恍惚也覺得?自己是風光無限的大東家了。
還彆說,被兄弟們討好奉承著的感覺,當真不錯。
一行人到了麵館後,發現裡麵人滿為患,送麵的打掃的婦人正忙得?不可開交。
周三郎聽了一路的好話,恍惚間也覺著哄回妻子不是什麼難事,鼓起勇氣上前打聽:“你們東家呢?”
麵館中這些幫忙的婦人都認識周三郎,就算不認識的,也聽說過他的名聲。
這?是那個被自家東家丟出去的男人!
不用給他好臉色!
不過,這?會兒鋪子裡人多,婦人們不想吵鬨影響鋪子裡的生意,道:“東家出去了,不再鋪子裡。”
周三郎有些不信:“你們生意這麼好的時候,她不在?”
但是不想見他,故意想出來的借口。
陳嫂上前,道:“對!現在麵館已經不用東家親自動手,她得空就會出去轉悠。”
聽著這?話,周三郎心裡又羨又妒。
這?李安娘當真會享受!
他還想問幾句,邊上等著吃麵的客人已經不耐煩了:“你這?人怎麼回事,都說了東家不在。這?事我都知道,剛才?我親眼看到她出去的。”
周三郎隨口問:“那她去了哪兒?”
客人想吃麵,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把這?個人趕緊打發走,彆耽擱陳嫂是給他送麵。當即道:“今天審賀家……就是那個讓生人殉葬的賀家,她應該是去看?熱鬨了。”
邊上立刻有人接話,開始說請賀家幾?房互相攀咬陷害的事。
還有人感慨大戶人家齷齪事多,銀子不是個好東西。
周三郎:“……”
他走出了鋪子,三兄弟立刻迎上前:“三弟妹呢?”
周四郎不甘示弱,急切地問:“三嫂呢?”他盯著鋪子:“生意這麼好,要不要我們去幫忙?”又有些不滿:“依我看?,三嫂不會過日子。這?些活兩個嫂嫂都做得?下來,完全沒必要請人嘛,咱們自家人就把這?銀子賺了,為何要給彆人發工錢呢?”
周三郎抹了一把臉:“今日審賀家,她去看?熱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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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三兄弟麵麵相覷,周大郎皺起眉來:“這?事會不會牽扯上我們啊?”
當初周玉兒可是他們賣的!
周二郎不讚同:“怎麼牽扯得上?當初賀家上門要人,明明白白說的是借五妹一用!走個過場就把人還給我們,若他那時候就說要殉葬,爹娘也不能答應啊!”
興許還是會答應,但賀家確實欺騙在先,說周家人不知情……也勉強說得?過去。
雖有李安娘口口聲聲說賀家是用生人殉葬,他們也能解釋說不知道賀家有那麼大的膽子啊!
兄弟幾?人商量了一下,認為這?事自家沒錯,就是貪財了些,拿妹妹的名聲玩笑。
但這?個世上誰不貪財?
四人結伴往衙門而去。
衙門外裡三層外三層圍了許多人,都是來看大人審案的。
事情過去這麼久,賀家用生人殉葬之事已經板上釘釘,如今審的是賀老爺強搶民女,加打傷民女未婚夫。還有二?房和三房為了買下臨街旺鋪而逼迫彆人的事。
足足審了一日,幾?房人中,犯什麼事的都有,還有為了讓妾室落胎,藥下得?太重,妾室流血過多而亡的事。
總之,賀家全府上下,隻剩下一個存在感不強的庶老爺和其妻兒沒有犯事,彆的多多少少都有罪名。
最重?的就是賀家主夫妻倆,當場就被大人判了秋後問斬。
楚雲梨是告狀之人,從頭看?到尾。
隨著賀家人被判刑,她心裡的鬱氣漸漸散開。
而她邊上還站著周玉兒。
此時的周玉兒一身粉衫,梳著婦人的發髻。她對於堂中的個人的下場並不在意,整個人都有些神思不屬。
“李姐姐。”
楚雲梨側頭看了過去,眼神疑惑。
這?一看?,才?發現周玉兒眉眼憔悴,脂粉都蓋不住她眼底的青黑,頰邊還有一抹若隱若現的青紫。
“李姐姐,你能幫幫我嗎?”
說這話,她眼神無意中看到了門口的情形,眼中瞳孔一縮,愈發害怕。
楚雲梨順著她視線看去,就看到了門口的四兄弟,滿臉不以為然:“你如今身份不同,他們不敢拿你如何?”
在她看?來,這?四兄弟唯利是圖,根本不會得?罪這個進了富商家中的妹妹。
周玉兒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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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了咬唇:“我不怕他們。”
楚雲梨滿臉不以為然:“那你怕什麼?”
周玉兒眼圈一紅,低下頭強忍住淚意,低聲道:“我怕……怕楊公子。”
楚雲梨再次側頭看她,這?一回看?得?仔細,發現她脖頸上也有青紫,像是被繩子勒的,手背上也有兩道鞭傷,好奇問:“楊公子對你挺溫柔的啊。”
周玉兒險些哭了出來。
楊公子是真溫柔,就是在床上有些特殊的癖好,弄得?人渾身是傷。周玉兒和他圓房之後,發現此事時已經遲了。再一打聽,得?知在她之?前,已經有許多姑娘遭了殃。
“他……他打人。”
楚雲梨麵色一言難儘:“之?前去賀家,你是身不由己。去楊家是你自己選的,除了你自己,誰也幫不了你。”
周玉兒捂住了口鼻,也將到了嘴邊的嗚咽捂了回去。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李姐姐,我知道你好打抱不平,你能……你能接我出來嗎?”
楚雲梨揚眉:“你是妾室,如果他虐待你,你可以自請歸家!”
聽到這話,周玉兒眼淚落得更凶:“我不是妾……我是丫鬟……他讓我進府唯一的條件,就是賣身!”
楚雲梨訝然:“你答應了?”
“他給我三百兩……”周玉兒那時候看?到這麼多銀子,腦中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她已經在賣身契上畫了押。
楚雲梨立刻就明白了,為何楊公子有這?樣的癖好,弄死了許多姑娘卻還沒有被鬨出來的緣由。
一來是他給了那些姑娘足夠的銀子,也能說是買命錢,就和賀家給二?十兩是一個道理。二?來,這?些姑娘都是賣身的丫鬟,當下律法,打死惡奴並不入罪。
就算不是惡奴,隻要不是故意打殺,同樣無罪。
想來,那些死在楊公子手中的姑娘,不是惡奴的話,就是他無意中打殺的。
周玉兒泣不成聲,眼看楚雲梨不開口,急忙道:“李姐姐,求您再幫我這?一回。以後我當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如果您願意,我以後在您身邊端茶倒水伺候,您讓我往東我就往東,絕不多說一個字。”
楚雲梨擺擺手:“我不缺丫頭。”
周玉兒:“……求您了。”
楚雲梨看她那架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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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不是這是公堂上,她都要跪下了。
“還是那句話,除了你自己,沒人幫得了你。”楚雲梨下巴微揚,示意她看堂上大人:“你這?好不容易出來,這?大概是你唯一的機會。”
身為下人,沒有主子的吩咐,根本出不了大門。
若今日不是大人傳話,楊公子應該也不會冒險讓她出來。
周玉兒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她不敢!
她哭著道:“奴告主,得?先挨三十大板。”
一個壯漢挨上三十大板,都得去大半條命。她這個小身板,打完之?後哪裡還有命在?
就算有,她也不想受這一場罪。
再說,她承受不起失敗的後果。萬一她沒能告倒楊公子,回去之後,定然會被報複。到時候死得更快。
楚雲梨看向堂中求情的賀二老爺,麵無表情:“周玉兒,我這?個人記仇。曾經你怎麼對我的,現在我還能回想得起來。當初會幫你告賀家,純粹是看不慣賀家的做法,並不是因為你。”
“賀家是倒下了。但它在這城中多年,枝枝蔓蔓的親戚友人那麼多,誰也不知道這?裡麵有沒有想要為賀家討公道的人。說句難聽的,我不可能為了你得?罪這麼多仇家,你不值得。”
周玉兒麵色慘白如紙。
這?話當真是戳人心窩,她捂著胸口:“李姐姐,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
“這?天底下可憐的人多了去,我哪裡救得?過來?”楚雲梨麵無表情,實在是,周玉兒這樣的人不值得她出手。
就像她方才說的,周玉兒完全可以自己上前告狀,為自己討個公道。但又不想挨板子,怕擔風險……她怕告不成楊公子被報複,難道李安娘就不怕麼?
楚雲梨倒是不怕,可這世上人心險惡。周玉兒說她被楊公子打,說到底隻是她一麵之辭,楚雲梨不可能為了她幾句言語就往上衝。
那不是打抱不平,那是蠢!
就算要替那些死去的姑娘討公道,回去把事情查實了,再出手不遲!
周玉兒瞪著她:“我是你小姑子!你手捏大把銀子。我隻是要你三百兩而已,你都不願意拿出來,你有沒有心?”
“曾經是有的,但被你們周家撕碎了。我這?個人呢,最是記仇,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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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記恩!”楚雲梨眼神漠然地看著她:“如果你們周家把我當家裡人,如今我手頭的銀子就有你們一份。如果曾經你幫過我,今日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為你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