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攤手:“這就不知了,他不肯告訴我。”
林嬋嬋懷疑地上下打量她,白日的時候她可沒看錯,李緣分明和麵前的人很是親近,會不會他的心上人就是眼前人?
“胡公子可有心上人?”
楚雲梨頷首:“有。”
林嬋嬋揚眉:“不知是誰家姑娘,要不要我幫你做個媒?”
“這就不用了,人家還不知道我的心意呢。”楚雲梨擺擺手:“總之不是李緣。”
話說的這般直白,林嬋嬋臉色羞紅,江湖兒女,沒那麼嬌矜,乾脆也直接問了:“那他的心上人是你嗎?”
楚雲梨才不想惹上林嬋嬋,這姑娘看起來乖巧,其實下手狠辣。她可沒忘記之前自己給林緲緲熬藥的時候,林嬋嬋故意丟石子絆倒她的事。雖然是楚雲梨將計就計,可這姑娘著實起了害人的心思。
那日如果真的是一個普通丫頭,也是一定會摔倒的。
她被罰去後山采石場,從頭到尾,林嬋嬋都沒有出來認錯,也沒有試圖幫她求情?。這個姑娘,難纏得很。
聲,
楚雲梨如今明裡暗裡有許多事要忙,可不適合被這樣一個人盯上,坦然道:“是個女子。”
林嬋嬋得到確切的答複,滿意離去。
她沒有立刻回內院,而是去了隔壁約李緣賞月。
這會兒才夕陽西下,距離月亮出來至少還有一個時辰。李緣當?即拒絕,可林嬋嬋卻根本不管,直接擠進了院子。
楚雲梨今夜難得能留在外院睡一個好覺,早早就歇下了。
月涼如水,窗外花叢裡滿是蟲鳴聲,聽得慣了,也沒那麼吵。本來熟睡的人卻忽然睜開了眼,眼神看向?了黑暗中某處。
楚雲梨的手已經摸到了枕下的劍柄:“誰在那裡?”
話問出口,劍已拔出。
劍峰淩厲迫人,她左手已經擺好了起手式,仿佛下一瞬就會彈立而起。
“是我。”黑暗中,一抹黑色的矯健身影走到了窗前。
隻看那身形,楚雲梨已經認出了來人,本來兩人重逢是件好事,但她可沒忘記,如今這人是林天越身邊的暗衛。
“你是誰?”
語氣冷漠。
她如今不是楚雲梨,而是胡嬌。她身後還有胡伊然父女兩人的性命!
她信任他,但也不敢拿父女兩人的命作賭。
“後山山澗處,是你救了我。”來人語氣篤定,也沒有遮遮掩掩,直接道:“實不相瞞,我會幫林天越,是因為他承諾讓鬼醫幫我治傷。可那日之後我發現,公子的醫術比鬼醫還要好。所以,我今日上門,一是道謝,二來,也是想求診。”
“公子不必如此戒備,晏某孑然一身,所圖不過是多活幾日,誰能救我性命,我都會報恩。”
如果是這樣,當?然更好。
楚雲梨靠在床頭:“我如何信你?”
來人一頭栽倒在地。
楚雲梨:“……”
她抽了抽嘴角,翻身下床,也沒放鬆了戒備,拎著劍緩緩上前。從頭到尾,地上的人都沒動彈一下。
她頗有些無語,這人還真不怕她一劍把他戳死麼?
再?一把脈,和上回一樣,渾身筋脈處處是傷。
受了這樣重的傷,應該很難受才對。叫人卻能站著跟他說半天,也是個能忍的!她把人扛上床,掏出銀針幫他順氣。
這一會,她沒有把人打暈,還沒拔針,就察覺到了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楚雲梨頭也不抬,繼續手中的動作,語氣陰森森的:“你被鬼醫治過,應該也知道大夫的手段層出不窮,不怕告訴你,我醫術確實比他厲害,但我的手段也多,我在你身上已經下了暗手,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對了,你彆想著逼我。我這個人呢,看似瘦弱,其實骨頭很硬。我不願說的事,就是打死我,我也絕不會吐露一個字。”
她拔出銀針:“簡單來說呢,就是說我不想出手幫你,誰逼都沒用。”
床上的人苦笑:“你不信我?”
楚雲梨伸手指了指腰間的傷:“都說好了傷疤才忘了疼,你可戳過我一劍,這傷沒好,我怎麼敢忘?”
床上的人直接問:“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暫時沒事,你就和當?初護著林天越一樣,發現我自保不了的時候,就出手幫上一幫。”楚雲梨收好銀針:“對了,林天越那邊你還要回去嗎?”
“我叫晏風。”他坐起身,察覺自己和上次一樣輕鬆了許多,受傷的經脈也不再?凝滯難行,道:“當?初林天越本就是承諾會讓鬼醫治好我,我才留在他身邊的。但我發現,鬼醫他並沒有一心一意治傷。”反而越治越嚴重。
以前他的經脈勉強能運轉,現在已根本不能。
想到鬼醫那詭譎的性子,楚雲梨福至心靈:“他在你身上亂來?”
晏風頷首:“我不要他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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