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入肉,紮入了大半截,圖謀當場吐血了。
但凡是將士都看得出,他沒救了。
眾人紛紛上前關切,與此同時,百姓紛紛往外逃,有將士想出手,卻都被不知從何方飛來的羽箭給射殺。
圖勇反應飛快,立刻讓人反擊。
可圖謀受傷在前,眾人都受了影響,要知道,這位可是皇子,皇上知道之後,定會大怒。在場的這些人,很可能都會被遷怒。
圖勇拔刀格擋飛來的羽箭,仔細聆聽半晌,沒發現外麵有動靜,頓時皺眉:“埋伏在外麵的人呢?”
邊上的人也想問。
大半的人手都埋伏在一條街外。這裡隻留了二三十個將士嚇唬百姓。此時周圍大片箭矢飛出,眾人應付得艱難。
武國人悍勇,饒是這樣艱難的境地,也讓他們頂著箭雨緩緩靠近箭矢來處,看到的那人瞪大了眼,驚呼出聲:“是臨國侍衛!”
與此同時,幾支羽箭飛來,他沒能避開,就那麼直直倒下。
被眾人護在中間的圖謀傷口處的鮮血,本止不住,唇邊一口接著一口吐血,話也說不出,等到護著她的人抽空回頭,發現他已瞪著眼看著天空,就那麼去了。
兄弟倆感情很深,圖勇知道後,憤怒地衝了出來,以一往無前的架勢往箭雨裡紮去。周圍的將士緊隨其後。
此刻,臨國護衛手中的箭已然射完,林頷一馬當先,闖出去後直奔圖勇,轉瞬間二人已交手數招。
刀光劍影裡,一抹殷紅飛出,兩人再次分開。圖勇伸手捂著肩膀:“林頷,倒是我小瞧了你。”
他眼神陰狠地看向出來其餘侍衛,此時大部分正在讓百姓有序離開。
按理來說,一條街外足有上千將士埋伏,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想不通,乾脆直接問:“埋伏的人呢?”
林頷微微喘息,道:“應該都死了吧。”
圖勇驚愕之下,脫口道:“這不可能。”
“事實就是如此。”林頷握緊手中的劍,又一個起手式:“要不然,你以為他們怎麼到現在還沒出現?”
“那麼多人,他們怎麼死的?”想到什麼,圖勇急切問:“我父皇呢?”
早上他隱約從三哥那裡得知,父皇也要親自參與此次圍剿,非得將那個藏在暗處的人斃於刀下。
林頷搖頭:“那邊不是我負責,不知道。”
剛才圖勇就是因為分心觀察周圍的情形,才受了傷,左看右看都是一些熟麵孔,全是護送公主和親的侍衛,粗粗一瞧,似乎隻來了大半。
生麵孔一個沒瞧見……加上這段日子他們特意在城門處加強了人手,嚴查每一個進出城門的人。應該沒有臨國人混進來才對。
也就是說,與武國作對的所有人都在此處。
想到此,他微微安心,憑著這麼點人,想要殺千於將士,還全都是部落中有名的勇士,基本不可能。
可他心裡還是難免不安,既然他們沒事,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沒聽見,為何到現在還不出現?
心裡有事,或者說心裡生了懼,未戰已先輸。
又是幾招,林頷的劍又傷了他幾處,最後一次,劍放在了他的脖頸間。
圖勇眼神裡閃過一抹懼意:“彆……”
林頷也沒殺人,吩咐道:“把他捆起來。”
還有人上前稟告:“統領,後街那邊也已製住,您去瞧瞧麼?”
圖勇正被人捆著,聽到這話:“我也想去看。”
林頷笑容溫和:“好啊。”
一行人從開元帝的“皇宮”出來後,直接就奔到了埋伏的街上,藏在暗處,等到前來送湯送水的人,楚雲梨出手將藥下了進去。
沒多久,就有人發現自己渾身癱軟,根本不能動彈。想派人去報信,有那沒喝湯的人起身,沒走幾步就被人打暈。聽到康寧街的動靜,他們說想幫也幫不上忙。
圖勇到了後街,看到街上橫七豎八躺著的都是武國將士,重重疊疊,隻剩一個眼睛能動。
看到圖勇受了這麼重的傷,且已經淪為俘虜,所有人眼中都滿是憤怒,憤怒之餘,又滿心無力。
值得一提的是,開元帝並沒有喝那個湯,他沒中毒,發現情形不對,身邊卻隻有他自己能動。
開元帝征戰多年,悍勇之名在外,楚雲梨從來也沒想和他硬來,找了個合適的機會偷襲,帶著毒的箭矢射到了他身上,才主動顯露於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