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0、炮灰白月光 十一(1 / 2)

當初邱府上門提親, 並不是邱澤華要求,而是丁蘭娘母女極力爭取,花了重金尋了能夠說動邱夫人的邱府親戚, 步步為營,才結了親。

這些年來, 丁蘭娘生了孩子, 和邱澤華也由陌生變得熟悉,她還是不敢有絲毫大意, 因為她心裡明白,邱澤華對她, 隻有對妻子的尊重。

所以,在看到張晚秋守寡回來後,邱澤華為其做的那些事,她嫉妒之餘, 心裡慌亂無比。

邱夫人當初被人蠱惑了幾句,衝動之下上門提親,誰知道尚書府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她後來便有些後悔。不過, 到底沒有在兒媳麵前提, 隻是跟親近的人說過幾句。

丁蘭娘這還是第一回聽到她直白地表示後悔聘自己入門。沒有夫君的寵愛, 再失了婆婆的看重, 她日後怎麼辦?

“母親, 我娘做的那些事, 我都不知情。”撇清自己後, 丁蘭娘還覺得不夠,又強調道:“我娘一個姨娘,這些年來規規矩矩, 從不敢行差踏錯一步。絕對不敢做這樣的事,這裡麵肯定有內情,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邱夫人氣急:“蘭娘,這些都不是你瞞著我的理由。”

丁蘭娘低下頭:“我……我得知消息之後,隻想著幫我娘洗清冤屈,先是跑去郊外問她緣由,沒能見到,然後又回了尚書府,想打聽消息,一直都挺忙。還沒來得及告訴您。”

對於邱夫人來說,那些事是不是江姨娘做的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她如今被關進了家廟。無論她是罪有應得還是被人陷害,都證明她手段不夠。兒媳有這樣一個生母,就是邱府的不幸。

說到底,邱夫人不在乎江姨娘是不是惡毒,隻希望她能護好自己,不要拖累了丁蘭娘。

聽到兒媳的解釋,邱夫人怒氣未減,冷笑著道:“既然是冤枉的,那你便儘快把你娘接回。我邱府的兒媳,可不能是殺人凶手的女兒!”

聽到這一句,丁蘭娘身子晃了晃。

這幾乎就是明擺著說,如果她不能救出母親,連邱府兒媳也做不得了?

在昨日之前,丁蘭娘真心以為,日後她會隨著邱澤華的升遷而身份越來越高。他們夫妻是密不可分的整體,可此時聽了婆婆的話她才發現。嫁進來生了孩子,也不一定就能安心一輩子。

丁蘭娘強撐著走出正院,出了拱門後,再也站立不住,抓住了丫鬟的手才沒有軟倒在地。

此時丫鬟的臉色也是蒼白的:“夫人,現在怎麼辦?”

歇肯定是歇不成了。

有了邱夫人那番話,丁蘭娘就算回去躺到床上,也是睡不著的。到了此刻,她真的後悔自己衝動之下跟父親生氣。

都怪張晚秋!

她們母女簡直自己的克星!

哪怕心裡再恨,丁蘭娘心裡也明白,如果父親不肯原諒自己,那她也隻有再去找張晚秋,才能知道那些人證物證。

回到自己院子裡坐下,聽到邊上丫鬟驚呼,丁蘭娘才發現自己的唇瓣已經被咬出了血。

她閉了閉眼,不覺得疼痛,隻覺得厭煩。

恰在此時,門被人推開,邱澤華走了進來,看到她一臉憔悴,好奇問:“昨天你怎麼沒回,還弄成了這樣?”

見她不答,又上下打量:“你被人欺負了?”

丁蘭娘抬眼看著他:“夫君,我們成親四載,孩子都三歲了,我能信任你嗎?”

邱澤華點頭:“當然。”

“我娘出了事。”反正邱夫人已經知道,邱澤華也很快就會得知內情,丁蘭娘沒想瞞著他。

邱澤華微微皺眉:“尚書夫人出了何事?是病了嗎?”

丁蘭娘心頭一哽。

自從她嫁人之後,私底下和母親相處時,稱呼早已變成了“娘”,在陌生人麵前她格外小心,但在自己熟悉的人麵前,她都不改口。

邱澤華看到她神情:“你說的是你姨娘?”

丁蘭娘憋屈地“嗯”了一聲。

“她出了何事?”邱澤華解下外衫,扔到屏風上:“我又沒攔著你回尚書房,儘管回去探望就是。”

聽著這話,丁蘭娘心裡就更難受了。從她娘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日。邱澤華卻連一絲消息都沒聽到,她在尚書府門口被拒之門外,連邱夫人都知道了,他卻還是一無所知。

由此可以,看出這個男人對她絲毫都不重視。昨夜未歸,他甚至沒有追問她去了哪裡。

“回不去了。”這兩日發生的事,像是一座大山似的壓在丁蘭娘頭上,壓得她喘不過氣。她急需找人訴說,反正邱澤華不是外人,知道了也無妨。

邱澤華聞言,詫異地看了過來:“怎麼了?”

丁蘭娘苦笑了下:“昨日夜裡,我去了郊外尚書府的家廟。我姨娘被關到了那處,其中緣由我不太清楚,去尚書府也打聽不到。到了郊外,也沒見到我姨娘。”

邱澤華是讀書人,最是講規矩,這種緊要關頭,她不想惹他厭煩,下意識就改了口。

邱澤華訝然:“你姨娘是不是做錯了事?”

“姐姐說是我姨娘找人推了她的孩子入水,父親一怒之下,將人送到了家廟。”丁蘭娘隻要一想到這兩日以來的擔驚受怕和自己受的委屈,眼圈忍不住就紅了:“還不讓我見。也不讓我回府,這事跟我又沒關係。且不說我娘是不是被冤枉的,就算她真的想岔了做錯了事,我又不知情。他們憑什麼生我的氣?”

說到後來,已然泣不成聲。

邱澤華人在朝堂,並不是蠢貨。立刻就想到這事興許會拖累自己,沉吟了下:“明日我去找嶽父問一下實情。”他看著麵前的女子:“按理說,如果沒有確切證據,嶽父應該不會這樣生氣。就算看在我們的份上,應該也不是直接把人送到外頭。”

關在府中,誰也不知道,把人送去郊外,那目標太大,太容易惹人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