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9、難產而亡的婦人 一(2 / 2)

楚雲梨出了院子,循著記憶往村頭的一戶宅院走去,那家人姓劉,人丁單薄,除了年輕的夫妻和一個三歲大的孩子外,還有個躺在床上半身不遂不能自理的寡母,男子在鎮上幫工,平安村離鎮上走路得一個時辰,牛車於村裡人來說,是個奢侈的物件,於是,他乾脆逢旬日才回。偶爾忙起來,個把月才回來一次,妻子葉魚兒平時深居簡出,不太和周圍的人說話。彆看嫁進村子幾年,村裡好多人她都不認識。

胡大平拿了那救命的藥,況秋喜上輩子得知此事的那一瞬間,以為他要拿去換銀子。追到了村口都沒見著人,累的肚子生痛,不敢再追,回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出現在劉家院子外。彼時……那藥已經被葉魚兒咽下了肚。

劉家左邊是大片池塘,右邊是一塊地,和村裡人密集的院子比起來,堪稱是獨居。

楚雲梨上前敲門。

溫柔的女聲傳來:“誰呀?”

楚雲梨不說話,繼續敲。

裡麵又問了一次,見外頭沒有聲音,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你不說話,我不會開門的。”

楚雲梨抬起腳,狠狠一腳踹出。

她下了大力氣,門板被她踹開後又彈回來。這麼大的動靜,屋簷下的葉魚兒嚇著了。

“讓胡大平給我滾出來!”

楚雲梨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不好說鄰居能不能聽見。

葉魚兒麵色微變:“我沒有看到胡大哥。”

楚雲梨冷笑:“既然你們不要臉,那我也不用給你們留了。”她揚聲喊:“胡大平,你要是再不出現,我就讓村裡人都來瞧一瞧你們這對奸夫□□。”

聽到這話,正房的門打開,胡大平一臉鐵青:“我是過來幫劉家兄弟的媳婦修門板的……”

楚雲梨朝他伸出了手:“我的藥呢?”

“什麼藥?”胡大平眼神閃躲:“我沒拿藥啊!”

楚雲梨沉聲問:“我放在家裡的救命的藥不見了,不是你還有誰?”

“不是還有小草麼,反正我沒看見。”胡大平說著話,上前來拽她的袖子:“不要在彆人家裡發瘋,有事咱們回去再說。”

楚雲梨卻不動:“拿不到我的藥,我就不走。”

她回過頭看向站在一旁扶著肚子麵色蒼白的葉魚兒:“把我的藥還給我。否則,今兒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葉魚兒手動了下,似乎想去袖子裡掏東西。胡大平沉聲道:“秋喜,跟我回家。”

說著話,一股大力扯向楚雲梨。

楚雲梨揚聲喊:“快來人啊!這發生了一件特彆稀奇的事……”

這麼大的聲音,彆說鄰居了,就是村中間的人家,怕是都聽見了。葉魚兒嚇得麵色蒼白,急忙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白瓷瓶遞了過來:“嫂嫂,你彆誤會,我隻是沒見過世麵,想看看這顆藥而已,沒有想吃。”

楚雲梨一把搶過,打開塞子,確定裡麵是屬於況秋喜的那顆藥,冷笑道:“你想看藥可以來家裡找我,我又不是不給,何必鬼鬼祟祟做賊一樣?”

她看向胡大平,冷笑道:“還有你,大白天跑到一個獨居婦人的家中門窗緊閉,要說你隻是來幫忙的,怕是傻子都不信。”

葉魚兒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滿眼哀求地看著胡大平。

胡大平沉默了下:“真的隻是幫忙,你彆誤會。”

楚雲梨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胡大平急忙追上,出了門後,再次解釋:“隻是拿給她看……怕你知道了多想,所以我才沒說實話。”

楚雲梨頓住腳步回身,直直看著他的眼,道:“劉虎在鎮上做幫工,十天半月才回來一次。村裡人都說葉魚兒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劉家的種。我聽到這些話,覺得她一個女子當家不易,還幫著澄清不少次。現在,我隻想問你,那孩子到底是姓劉還是姓胡?”

“你想到哪去了?”胡大平一臉不耐:“事關彆人名節,萬一逼出了人命,你怕是擔待不起,彆胡說八道。”

楚雲梨半真半假笑問:“我有胡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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