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3、難產而亡的婦人 二合一(1 / 2)

兒媳都是其次,這會兒外頭圍了那麼多的鄰居,家裡吵成這樣,隻會讓人看笑話。

“秋喜,你在胡說什麼?”

胡母板起臉來:“大平每日早出晚歸,累得都爬不起來。哪有空和外頭的女人亂來?秋喜,你以前挺懂事的,怎麼現在淨胡說八道呢?這種事情,真鬨了出去,還是什麼好事不成?”

她餘光掃了一眼門口黑壓壓的人群:“這世上,總有那些人喜歡聽彆人家的閒事,然後到處亂傳。沒事,也能讓他們找出點事來,天色不早,趕緊回去睡。”

她語氣嚴厲:“再胡說,我就休了你。”

楚雲梨似笑非笑:“你這是想給外頭的女人騰位置吧?”

胡母:“……”她真就順口一說。

本想著等人走了之後找兒子問明情形,諸如外麵那女人是誰,孩子多大了之類的事。

“秋喜,你不聽話是吧?”

楚雲梨頷首:“我睡不著,想還在院子裡坐會兒。”

胡母氣得夠嗆。

她也不明白為何乖巧的兒媳突然就轉了性子,變得這般不可理喻。

好在門口的人聽懂了她的話外之音,也並不想留在此處惹人厭煩,三三兩兩結伴離去。

人都走了,胡母踹了一腳,蹲在屋簷下的胡大平:“到底怎麼回事?”

胡大平揪著頭發:“娘,你就彆問了。”

他之前答應過葉魚兒,不把兩人之間的事往外說。至於那個孩子,他從來就沒想過要把人接回來,隻讓他留在劉家,日後手頭寬裕了,多少接濟一點就行。

“秋喜都是胡說的,沒有那些事。”

胡母看兒子神情不對,明顯撒了謊。兩人成親多年,隻得一個閨女,胡母不反對兒子在外頭找人,但卻惱怒他出了事寧願被兒媳威脅,也不肯告訴她這個親娘實話。怒道:“說清楚。”

她看向身後的楚雲梨:“你來說。”

她想知道,楚雲梨偏不說。抱臂站在一旁閒閒看著。

胡母險些氣吐血,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踹了一腳兒子:“敢做不敢當,你還是個男人?”

胡父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門口,沉聲道:“大平,這不隻是你和外頭女人來往,那如果真的是有夫之婦,事情鬨大之後,可不好收場。”

本來瞞的挺好的事,如今被人知道了,胡大平心裡也明白,這種事情兩人知道還行。隻要被第三人得知,早晚都會傳出去。尤其況秋喜壓根就沒打算放過他們倆。

“是葉魚兒。”

女子成親之後,很少會喚其在娘家的閨名,胡父壓根就不知道這人是誰,腦中開始回想這村裡誰家媳婦信葉。胡母知道得多一點,臉色微微一變:“就是她腹中那個孩子?”

胡大平抹了一把臉,偷瞄了一眼院子裡的楚雲梨,低聲道:“不一定是我的。”

胡母:“……”

一個女人同時和兩個男人親密,有了身孕,可能連她自己都分不清。

如果確定那是胡家的種,萬一兒媳這一胎還是閨女,她還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把人接回來。如今這樣……不太好辦。

萬一把兒媳休了之後,費儘心思把人娶進門,又發現那是劉家孩子……她喜歡孩子沒錯,但卻沒想幫彆人養。胡家才不要做這個冤大頭。

“你們算日子啊!”胡母痛心疾首。

胡大平抹了一把臉:“她說,孩子很可能是我的。那個月劉虎就回來了一次。”

胡母:“……”

除非一次都沒回來,否則,誰也不敢肯定這孩子就是胡家的種。

她蹲在屋簷下,也跟著發愁,餘光看見站在院子裡的兒媳,囑咐道:“秋喜,這種事情不太好聽,你彆往外說。還有,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你也彆太生氣。氣大傷身,你還懷著孩子呢。大夫都說你這一胎很凶險,外人幫不了你,你得自己平複心緒……無論如何,你都是我胡家的長媳,在我這,沒人能越過你去。”

“你這是想安撫我?”楚雲梨半真半假笑道:“該不會是想讓我幫你們保守秘密吧?”

簡直一針見血。

那孩子又不能確定是誰的,這事情不能讓外人知道。

胡母歎息一聲:“我知道你心裡難受。這兩日你鬨彆扭,我還訓斥過你,可我那是不知內情,不是故意的,都說不知者不怪……我要是知道大平對不起你,也會幫著你收拾他的。”

楚雲梨頷首:“那你收拾一個給我看看?”

胡母:“……”

事到如今,保住兒子的秘密要緊。

那劉虎在鎮上做夥計,這隻是表麵上。所以她還是那酒樓裡的糊味,誰要是敢鬨事,他會直接把人扔出去。聽說有幾分拳腳功夫,一般人都打不過他。

兒子隻是地裡刨食的普通人,有幾分傻力氣。但卻絕對打不過劉虎。

現如今斥責兒子已經晚了,還是想法子補救要緊。

胡母見兒媳一直等著,並無心軟之意,一咬牙拿起邊上的掃帚,衝著兒子就打。

聲音噗噗的,胡母沒多久就打出了滿身的汗。

胡大平一開始不躲,後來大概是太疼,也開始躲閃。

一個打得起勁,一個躲得機靈。等到胡母累得氣喘籲籲,準備收手時,就聽到兒媳閒閒道:“你這是拍蚊子呢?依我看,那邊上的鋤頭就挺順手。”

胡母啞然。

一鋤頭下去,兒子哪還有命在?

聽著這語氣她就知道,兒媳還沒消氣。

胡大平煩透了,搶過掃帚扔到了院子裡:“秋喜,這日子你愛過不過,如果你想回去陪你奶,現在就走。”

楚雲梨當真是轉身就走。

況祖母就住在不遠處,隨時都能回。

胡母見狀,頓時急了,伸手拍了一下兒子的腦袋:“你這個蠢貨,不會說話就彆說。”

說話間,幾步衝到大門處,拽住了要出門的楚雲梨:“秋喜,他說的是氣話,你彆當真。”

楚雲梨搖搖頭:“這麼多年夫妻真心假意,我還是分得出來的。你彆在撮合了,這已經斷了的繩子,無論費多大的心思重新結起,都不可能沒有絲毫裂縫。我在你家這些年來吃夠了苦,也受夠了外人的指指點點。我奶年紀越來越大,我早就想照顧她。我知道,你不喜我,胡大平也一樣,咱們大家都沒必要勉強自己,還是一拍兩散的好。”

她抬步往外走。

胡母手中一空,有些意外。她明明拽得挺緊,況秋喜是怎麼抽出袖子的?

這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得讓她閉嘴。

“秋喜,大平和那個女人暗地裡來往的事,真不能說。你不為自己想,也為小草多想一想。她有個這樣的爹,以後親事肯定會受影響的。”胡母幾乎是苦口婆心地勸。

楚雲梨搖頭:“我受了太多委屈,不想再忍了。這件事情,我說一定要說出去的。”

胡母:“……”簡直油鹽不進,這人的性子怎麼會突然就左成這樣?

她隻是抱怨,並不是懷疑。

在她看來,而且應該是乍然得知自己被男人背叛才會如此。

“秋喜,咱們是一家人,凡事都可以商量。”胡母咬牙道:“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提!”

她急切道:“你想回去陪你奶,我不攔著。大平送你回去,你帶著小草,還要養長輩,應該挺缺銀子的。我手頭還有一些,你要不要?”

當然要。

況秋喜在胡家多年,除了生孩子那幾天,一直就沒有閒過。就算是按長工的工錢算,也攢了挺大一筆銀子。

胡母見她腳下頓住,再接再厲:“我有一兩,全都給你。我和家也讓給你當,如何?”

不如何!

胡家這麼多年下來,家中的人都少生病,不可能就這點銀子。關鍵是,胡母拿出這麼多,還要她當家……楚雲梨活了這麼久,當然知道這其中的為難之處。

這一大家子,每天睜眼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都要銀子來買。一兩銀子根本就不夠花。再有,她即將臨盆,請穩婆和大夫也要花費不少。

“你這家我當不了,還是另請高明吧!”

見兒媳又有要離開的架勢,胡母急忙道:“你要什麼,倒是說啊!隻要我能做到的,都一定會儘力幫你找來。”

“我要十兩銀子。”楚雲梨語氣嚴肅。

這話瞬間就扼住了胡母的喉嚨,因為她如今手頭所有的銀子,加上借出去的外債。不多不少,剛好十兩。她壓下脫口而出的質問,道:“我們隻是普通莊戶,哪裡能攢這麼多銀子?”

“不拿也行,我又不強求。”楚雲梨緩步出門。

看著兒媳消失在黑暗中,胡母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路過屋簷下,是又踹了兒子兩腳:“你要做那些事,到時把尾巴收乾淨啊!這麼大的把柄落在彆人手上,你是不是蠢?”

胡大平也不敢還手,被踢得倒在地上後,急忙翻身坐起:“娘,事情說來話長。我跟你也說不明白,你就彆問了。”

胡母怒極:“我是你娘。這麼大的事,你竟然還想瞞著,有把我看在眼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