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5章 假千金 九 二合一(1 / 2)

雲圓圓算是看出來了, 這丫頭翅膀硬了,已經不願意聽她的話。

這種時候,不能再用以前那種說教的語氣管束, 她緩了下,垂下眼眸, 一臉落寞:“華敏, 從我嫁入廖家,就沒有過過一天舒坦的日子。如今你能成器, 我心裡很高興。如今,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昌盛的婚事, 親上加親挺好……”

“天底下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你彆老想著撮合我們。”楚雲梨半真半假地警告道:“你要是再這麼拎不清,往後我就不管你了。”

雲圓圓心下一驚:“華敏,你這話是何意?”

“字麵上的意思。”楚雲梨擺了擺手:“我討厭梅姨娘, 你彆讓我討厭你。”

梅姨娘如今被關著大牢中!

雲圓圓滿臉不可置信,不確定她話中意思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看著便宜女兒滿臉疏離,她不敢再糾纏, 很快找了理由告辭離開。

剛一進院子, 雲昌盛就迎了上來:“姑母, 如何?”

雲圓圓疲憊地揉了揉額頭:“彆提了, 那丫頭油鹽不進, 不肯把你帶在身邊。”

雲昌盛一臉慎重:“那現在怎麼辦?”

先前雲圓圓已經答應過便宜女兒不再撮合她和雲昌盛, 之所以再提婚事, 是廖振興生病了之後才有的想法。

事到如今, 想讓雲昌盛認主歸宗不太容易。所以,雲圓圓覺得,讓二人做了夫妻。男主外, 女主內,最後這廖家生意還是在雲昌盛身上。

在此之前,得讓所有管事習慣他二人一同管理生意。

可惜,第一步就被擋了回來。

“再說吧!”雲圓圓看著梅姨娘的院子:“不能操之過急,若是惹惱了華敏,事情會變得更糟。”

雲昌盛沉默下來。

廖振興的病情始終沒有好轉,各種大夫的藥試了半個月,該流口水還是流口水,手腳還是不受控製地顫抖。廖康忙著救親娘,得空才回來看看父親。

見父親病情如此,他都有些灰心了。

大人接了案子,馬不停蹄開始查案,第一步就是找大夫來查梅姨娘的院子。

沒找到毒,但卻找到了一個精致的小瓷瓶,裡麵裝著些“助興”的藥丸。

大夫沒發現其他疑點,拿著藥瓶回去複命。

“廖老爺的病多發在年老之人身上,年輕的也有。他當日夜裡喝醉,又用了助興的藥,可能就是病情的誘因。”大夫不敢說得太絕對:“小的沒有發現其它疑點,大人可以另請人去查一查。”

又找了幾個大夫,都是同樣的說辭。大人也確定了廖振興的病因。

主要是喝了酒和用了不該用的藥。

梅姨娘得知這樣的結果,很是不能接受:“大人明鑒,妾身不是第一回給老爺用藥,以前都沒事……”

大夫上前,一臉正色:“是藥三分毒,助興之藥本就不可多用,以前沒事那是你們運氣好。”

梅姨娘:“……”

“大人,我不是有意的,老爺自己也挺喜歡這藥,他是自願吃的。”

雲圓圓坐在一旁,聽到梅姨娘用助興的藥時,氣得掐斷了指甲:“沒臉沒皮的賤婦,配藥戕害老爺不說,如今還想把一切都推到老爺身上。如果老爺能說話,你還敢這樣說嗎?”

言下之意,梅姨娘就是仗著廖振興不能開口才說他主動用藥。

梅姨娘顧不得和她爭辯,不停地磕頭:“真的不是我故意害老爺的,求大人明察。”

雲圓圓沉聲問:“你這藥誰配的?在哪配的?”

梅姨娘:“……”

藥是她配的。

廖振興這兩年力不從心,又喜歡和她糾纏。梅姨娘便想法子找來了這神藥,他用了之後欣喜不已,三天兩頭就要吃上一粒。

不過,但凡是男人,都不願承認自己雄風不在。於是,從頭到尾廖振興都沒有插手過這樣的配製,也從來沒有去找過大夫。都是讓她去。

雲圓圓見狀,冷笑道:“分明就是你用藥物邀寵害了老爺!”

梅姨娘辯無可辯。

這些閨房中事,也就她和廖振興之間最清楚,她身邊的丫鬟知道一點,可是,她貼身丫鬟的供詞根本不作數。

梅姨娘急得直哭,不停地磕頭喊冤。

事實擺在麵前,她根本就不冤枉,大人將供詞放在她麵前:“你老實畫押,本官可酌情從輕發落。”

梅姨娘要的是自己完好無損的出去,而不是被大人發落。一畫押,就承認了她毒害廖振興,這輩子都彆想出去了。

大人見她抗拒得厲害,也不好逼得太過。又將她押回了牢中。

雲圓圓看到曾經壓在自己頭上不可一世的女人如今狼狽成這樣,心中暢快不已。回去的馬車中,她還愉悅地哼起了歌謠。隻是,在看到前麵屬於便宜女兒的馬車時,臉色又沉了下來。

對外,楚雲梨是一個孝順女兒,每日回府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望廖振興。

“父親,妙衣坊已經重新開張。”楚雲梨坐在床前,無視廖康怨毒的目光,淺笑著道:“你彆擔憂,一切都挺順利。我打算過兩天就和娉婷坊一樣,讓她們買五送一,可以先把銀子存著,日後拿著憑證來取。今日已經有人在問了……這一回,應該又能斂財幾千兩。”

她微微偏著頭,看著廖振興激動之下流出了一大灘口水:“父親,我這應該算青出於藍。外頭的人都這麼誇,你可以安心去……躺著了。”

廖振興:“……”她想說的應該是讓他安心去!

他辛苦半生,從一個人人都可踩一腳的小商戶之子成為眾人尊敬的雲城首富,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哪裡舍得去?

他眼神憤恨,廖康見狀,急忙上前:“爹,您彆生氣。”

說著,又不讚同的看向楚雲梨:“姐姐,大夫明明說爹不能激動,你還是故意說這些話刺他,到底是何居心?”

楚雲梨一臉驚詫:“我將生意事無巨細稟告父親還錯了?”她站起身:“那我以後過來不說這些就是。”

廖振興:“……”不說他隻會更擔憂。

事實上,他想見一下鋪子裡的管事。可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寫,見也白見。還有,他都好多天沒有看到梅姨娘,也不知道她那邊如何。

他如今,好像除了喘氣之外,真的就跟個死人一樣。

關於梅姨娘身上的事,廖康隻隱晦地說了幾句,不敢說得太細。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爹娘之間的感情,萬一父親著急,怕是要一命嗚呼。

楚雲梨走到門口,想到什麼,又回頭道:“父親,今日公堂上提審梅姨娘,結果查出她給你用助興的藥,那玩意對身體有害,你會癱在床上,就和那藥脫不開關係。你就彆惦記梅姨娘了,她沒安好心,配不上你的真心……”

廖康忍無可忍:“你彆胡說。我娘才不會害爹!”

楚雲梨強調道:“是姨娘!”她搖了搖頭,一臉無可救藥的模樣:“你都已經快要成年的人,連稱呼都搞不清楚,還妄想做生意。這些年你跟在爹身邊,真的是什麼都沒學到。”

廖康大怒:“廖華敏,你彆欺人太甚。”

“我是你長姐!”楚雲梨正色道:“無論何時何地,你都不應該直喚我名字。”

廖康狠狠瞪著她,想到什麼,漸漸地放鬆下來,走到床邊,不再與她爭辯。

見狀,楚雲梨心裡明白,這人搞不好已經在準備後手。

又是半個月過去,楚雲梨這一日從鋪子裡回來,剛到門口,門房湊上來稟告:“大姑娘,姑奶奶回來了。”

門房口中的姑奶奶是廖振興的姑姑,也是梅姨娘的表姨母。遠嫁到幾百裡開外的幽城。聽到她來了,楚雲梨立刻就想起來了廖康最近的退讓。

合著不是學乖了,而是在這兒等著呢。

楚雲梨回了自己的院子不久,就有人來請她:“姑娘,姑奶奶請您去梅苑一趟。”

廖振興生病之後不宜挪動,便一直留在梅苑養病。

值得一提的是,雲圓圓之前愛他至深,哪怕被他一次次傷害也初心不改。但自從親眼見到廖振興溺在床上兩次後,就很少去陪他。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出要把人挪回主院。

姑奶奶四十多歲,眉眼淩厲,一看就不太好相處。

廖華敏記憶中,這位姑奶奶夫家離得遠,平時雖時常有節禮來往,但互相串門做客的次數不多。

論起來,廖華敏長到十五歲,也才見到過她三次而已。

楚雲梨衝著這位姑奶奶行禮時,心裡卻想著廖康都知道找幫手了,也不是蠢貨。

“華敏。”姑奶奶聲音有些啞,帶著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嚴:“上一回見你才十歲,如今都是大姑娘了。”

楚雲梨不待她喊起,自顧自起身:“姑婆來之前怎麼沒派人送個信,我好派人去接您。”

廖氏皺了皺眉:“聽說家裡的生意是你在看著?”

“是。”楚雲梨退到一旁坐下,又問邊上的丫鬟:“父親今日如何?可用了飯?”

“用了大半碗,午後喝了半碗湯……”丫鬟仔細答了。

不敢不仔細,如今廖華敏雖隻是大姑娘,可這家裡上上下下都是她在管。

廖氏覺得自己被冷落,不滿道:“華敏,我初來乍到,你是不是該給我接風?”

楚雲梨看向廖康,一臉不讚同:“二弟,你沒有吩咐廚房備接風宴嗎?”

“有。”廖康自然不願意承認自己不懂事,道:“還特意備了幾樣姑婆喜歡吃的菜色。”

“那就好。”楚雲梨一臉讚許:“不枉費爹一番教導,都知道待客了。”

廖康絲毫都沒有被誇讚的喜悅,反而還有點憋屈。

“華敏,我有事跟你說。”廖氏起身:“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書房。”

“姑婆今日才到,一路舟車勞頓,有話明日再說。”楚雲梨似笑非笑:“來日方長,我早晚都在家裡,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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