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6、被冤枉的女子 五(2 / 2)

接下來一路都挺順利,兩家離得本就不遠。楚雲梨到家的時候,張父站在院子裡練字,邊上站著……胡關!

看到幾人氣勢洶洶而來,胡關有些尷尬。君子背後不說人,他方才實在擔心張紅玉,想著來告知恩師一聲,來了之後看到恩師幾乎全白的頭發,又見他認真練字,一來不好打擾,二來也不知該怎麼說。

幾番思索,終於才把話說出了口。還沒說完呢,一行人就到了。

張父看到女兒,皺眉問:“你怎麼這樣生氣?”

楚雲梨眼淚奪眶而出,倒不是她想哭,而是因為這本來就是張洪玉的情緒,她倒也能忍住,但卻不想忍。女兒家受了委屈,在真正疼愛自己的人麵前,不需要壓抑。該哭就哭。

楚雲梨哭著把事情說了一遍。

邊上的胡關瞪大了眼,萬萬沒想到夫妻兩人吵架,還和自己有關。聽到是因為他這些年逢年過節都往柳家送禮,急忙解釋:“我那是看恩師的麵子……”

楚雲梨徹頭看他:“胡大哥,此事與你無關。”

胡關看得出來,張紅玉這話真心實意。但是,他從今往後,是萬萬不敢再和這個妹妹來往了的。

既然無關,他也不好再聽下去,急忙起身告辭。

張父沒有挽留,他認真看著女婿,半晌才問:“你覺得我會把有孕的女兒嫁給你?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

柳長洲心下一跳,急忙拱手道:“小婿不敢。”

張父雖隻是秀才,但他教導了不少弟子,板起臉來頗為威嚴,一巴掌拍在桌上:“我看你敢得很!”

柳長洲當年讀書時很認真,心裡對恩師的畏懼哪怕過了多年,也從未削減。再次道:“真的不敢。”

柳母看不慣了,上前兩步:“親家,他們夫妻吵了幾句嘴,話趕話說到這裡。我們隻是懷疑而已,也不是真的就認定紅玉對不起長洲……”

“你們連懷疑都不該有。”張父怒喝:“若是紅玉和胡關……哪輪得著你娶?”

他是夫子,但也是父親。這世上所有疼愛孩子的父親,都會想把最好的東西送給自己孩子,他也一樣。

所以,在選女婿這事上,他偏心了的。當年和女兒年紀相仿的弟子中,胡關和柳長洲天分最好。之所以選擇後者,是因為前者比較老實,一心撲在讀書上,能夠做一個好官,但卻不能做一個好夫君。後者性情溫和,也放得下身段。加上師徒情分,女兒和他結為夫妻,日子不會難過。

果不其然,女兒嫁給他之後這些年還算舒心。哪怕他後來傷了手,張父惋惜歸惋惜,也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的選擇。可今日才知道,女兒這些年來,一直都活在他們的猜忌之中。

柳長洲急忙認錯:“都是小婿腦子不清楚,一時想岔了。”

楚雲梨閒閒道:“你懷疑了我這麼多年,可不是一時。”

“紅玉,你就饒過我這一回吧。”柳長洲一臉歉然:“往後我一定加倍彌補你們母子。”

“你又不能和妹妹斷絕關係。”楚雲梨擺了擺手:“我受夠了,不想再養你們母子的同時,還要養你的妹妹一家。”

聽她真的有了去意,柳家母子慌了:“紅玉,你彆……”

張父眉頭緊皺,看看女兒,又看看柳家母子,道:“你們先回去,我和紅玉好好聊一聊。”

柳母不想失去這個兒媳:“親家,今日真的是話趕話說到那裡,都說氣話傷人,他二人這些年感情不錯,可千萬彆因為一時意氣而分開。我是真心把紅玉當做兒媳的,你好好勸一勸她。”說著,還踹了一腳兒子。

柳長洲會意,急忙認錯:“嶽父,紅玉是生了我的氣,您幫著勸一勸。回頭我得空得陪您下棋……”

兩人離開之後,張父沒有說話,重新提筆蘸墨,似乎想要練字。

一個字剛寫到一半,墨跡增大,這張字算是毀了。張父煩躁地將筆一擱:“這個混賬。”

他看向女兒:“你想怎麼辦?”

楚雲梨垂下眼眸,想要讓一個讀了一輩子書的書生答應自己女兒和離歸家,其實是一件很難的事。

“我受不了這個委屈!”

張父沉吟了下:“讓他們給你道歉?”

“彌補不了。”楚雲梨倔強道:“爹,以前我不知道他們懷疑我,好多事都沒跟你說。我的那些嫁妝,表已經花完了,柳長洲非要送外甥去書院,前兩年的束脩和筆墨紙硯都是他供的。”

說到這裡,楚雲梨心下冷笑不止:“我們成親後不久他就傷了手,這些年來隻抄書賺了幾個子,還不夠他自己花銷。動用的全部都是我的嫁妝。後來的這幾年,李家倒是主動將李旭的花銷接手,可每年都要問我們借銀……今天早上我算了一下,前後足有十兩!”

張父想到女兒這些年來一直熬夜繡花,氣得又拍了桌子:“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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