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想過了,最好還是彆住家裡。去另一邊租一個小院養傷,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被地痞流氓給揍了,如此,也能過幾天清淨日子。
想象很美好,柳長月回家之後才得知,家裡沒有銀子。
李旭他爹壓根就不願意拿銀子租房子,甚至還想把兒子趕出去。
柳長月尖叫道:“這是你兒子!”
“你們留下,那我走總行了吧?”話音落下,男人已經如一陣風般刮了出去。
從那天起,再沒有回來。柳長月後來打聽到,他找了一個包吃住的活,看那模樣,是不打算回來了。
母子倆剛剛分家,家裡還有些糧食,吃的倒是不急,但是李旭身上有傷,得喝藥。
柳長月沒有銀子,之前為了還債,能借的都借了,她無奈之下,又回了娘家。
她一進門,突然就發覺不對。除了母子倆之外,還有三個婦人。
其中一個挺年輕,正在和哥哥站在廚房門口閒聊,另外幾人一臉笑意,也在低聲商量著什麼。
柳長月進來後,氣氛陡然一變。她勉強笑了笑:“娘,這幾位是……”
柳母也沒想到女兒今日回來,當即沉下了臉:“你趕緊走。”
柳長月才進門,還得借銀子給兒子買藥:“娘,我有事跟你說。”
“該不會是借銀子吧?”其中一個年長的婦人聲音尖利:“柳家嫂嫂,剛才你可是保證了的,日後再不和女兒來往。”
柳母立刻答:“是。這丫頭臉皮厚,先前我明明說清楚了,可她還是厚著臉皮上門了。我這就把人攆出去。”
說著起身,幾步奔到柳長月身邊,凶狠地拽著她的胳膊:“你給我出去。”
柳長月想要掙紮,可她已經幾夜沒睡好,這些天也沒吃,整個人虛弱得很,哪裡有力氣掙脫?
她見門口兄長麵前的婦人一臉審視地打量自己,到了外麵後,忍不住低聲問:“娘,裡麵那幾人到底是誰?”
柳母瞪她一眼:“你哥哥還那麼年輕,肯定是要再娶的。家中被你拖累成這樣,銀子銀子花完了,名聲也毀得差不多,外頭還欠著那麼多債。我好不容易才托人找到了一個肯與你哥哥相看的女子,你彆回來攪和。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柳長月:“……”
她可沒有忘記,方才那個婦人尖酸刻薄的嘴臉。這成親的條件之一,就是讓母子倆和她斷絕關係。
這個嫂嫂若是進門了,日後這柳家還有她什麼事?
要知道,她在李家,如今隻分得兩間院子。可柳家有足足一個小院,能值十多兩銀子。
如果運作得好,兒子的債能還掉大半。
“娘,那母女倆太刻薄了,不能要的。”柳長月苦口婆心的勸:“我是怕嫂嫂以後進門,你沒有好日子過。萬一她苛待你,我一個外嫁女也不好,回來插手娘家的事,隻能乾看著。娘,哥哥一表人才,如今我們家是不太好,但也不能因為家境不好就隨意將就啊。不要委屈了哥哥。”
柳母不客氣道:“老娘心裡有數。就你哥哥現在這樣,隻要是個女的,還是活的就行。”她嗬斥道:“你還不和摻和娘家的事,家都被你攪和散了,從今往後,你少給我回來。最好是彆回。”
語罷,像揮蒼蠅似的:“趕緊給我滾。”
柳長月一把拉住母親:“娘,旭兒受了重傷,得買藥……”
柳母回頭,看著她的眼神裡一片冷漠:“你哥哥前些日子也需要買藥,現在腿還沒養回來。我都不知道問誰拿銀子,你好意思衝我開口?柳長月,人活一張臉,你這臉皮不要太厚了,得寸進尺,老娘不差你的。”語罷,狠狠揮開了女兒的手。
柳長月想要再拉,麵前的門已關上。
她站在原地,久久反應不過來。
隔著薄薄的門板,她聽到院子裡的母親再三保證日後再不會和女兒來往。
柳長月一顆心漸漸冷硬。
這個世上,誰都靠不住!
她轉身回了自己的家,李家人人家院子裡說笑,看到他進門後,愉悅的氣氛不在,各自回了屋。恍惚間,她真覺得自己像瘟神似的。
她是怎麼變成今天這樣的?
此時的柳長月心中一片絕望,在回來的路上,他還琢磨著尋一個富貴人救了,就算是沒有剛好需要她出手幫助的富人,也可以想法子有這麼一個人。
這其中事情複雜,一時間理不清頭緒。
但現在,她不想那麼麻煩了。
她去了公公婆婆的屋門口長跪不起,不停地磕頭:“娘,我想給旭兒買藥,求您成全。”
說一句,磕一下頭。
頭磕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砰聲。她卻感覺不到痛一般,繼續磕求。
“求你們了。”
“旭兒再不喝藥,會出事的。”
一刻鐘不到,她額頭已然紅腫不堪,又過了一會兒,地麵上都有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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