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 趕緊把人送過來。”楚雲梨不客氣道:“我這個人呢,耐心不太好。一刻鐘後還看不到人,你就等著吐血而亡吧!”
劉夫人:“……”
她暗地裡盤算了一下接張盈盈過來需要的時間, 登時麵色大變:“再寬限我……”
楚雲梨打斷她的話:“沒得商量。”
劉夫人揚聲吩咐:“趕緊去給我把那姓張的接過來。”
門口立刻有人應聲,下樓而去。
邊上的陳秋明默默的將地上的血又擦了一遍, 幾年不見妹妹, 也不知道她哪兒學來的手段。
記憶中的妹妹秉性純良,待人以誠, 做事也勤快。哪裡會這些手段?
她會這些,一定是被人逼的。想到暗地裡和人勾搭的趙啟利, 他心下恨得咬牙切齒,把好好的妹妹都逼成了這樣,回頭一定不放過那個混賬。
屋中三人各有心思,劉夫人閉著眼, 不知道在想什麼。
楚雲梨站在窗前,垂眸看著底下熱鬨的街道。沒多久,一家青蓬馬車停在茶樓門口, 有個纖細女子被人從馬車上推下來。
那女子似乎很虛弱, 落地時摔倒在地上。又被劉夫人身邊的丫鬟粗魯地拎起帶上台階。
楚雲梨走回桌旁坐下:“人來了。”她又遞出一枚藥丸。
劉夫人看著那藥, 麵色明明滅滅, 並不伸手來接。
楚雲梨似笑非笑:“你認為這是毒?”
劉夫人反問:“難道不是?”
“愛吃不吃!”楚雲梨將藥丸彈在了桌上的茶杯之中, 瞬間化成了水, 再找不到一絲痕跡。
劉夫人轉而盯著那杯茶。
恰在此時,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一個纖弱的二十歲左右年紀的女子被人推了進來,她沒站穩,往前踉蹌兩步, 險些摔倒在地。
楚雲梨離得遠,邊上的陳秋明一個箭步上前將人扶住。
門口的婆子和丫鬟沒有離開,等著劉夫人的吩咐。
楚雲梨麵上含笑,並不催促。
劉夫人恨得咬牙:“你們都出去,把門帶上。”
楚雲梨敲了敲桌子:“這杯茶喝完,十日無憂。到了日子,我會讓人給你送藥。”
劉夫人狠狠瞪著她:“如果我出了事,你們休想活命!”
楚雲梨做西子捧心狀:“我好怕哦!”
劉夫人:“……”
陳秋明沒注意這些,他的全副心神都在懷中女子身上。
張盈盈滿臉虛弱,眉眼青黑,像是好多天沒睡。楚雲梨皺了皺眉,上前握住她的手腕,隨即麵色微變,再看向劉夫人的目光中就帶上了殺意。
劉夫人察覺到她的目光,心下畏懼,麵上卻不肯露怯,冷哼一聲,彆開了眼。
陳秋明不知道張盈盈身上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她虛弱無比,應該被虐待過。心下又憐又恨。
楚雲梨把脈,卻已經明白。張盈盈已然成了劉夫人口中所說的花樓女子,並且,還染上了臟病,命不久矣。
她自己就是女人,竟然對一個姑娘用這樣的手段,實在是畜牲不如。
“劉夫人,你可以走了。”
劉夫人眼眸沉沉:“你何時給完解藥?”
楚雲梨心下冷笑:想得美。
麵上卻道:“我們兄妹打算在這城內安頓下來,怕你找我們的麻煩,所以,這解藥暫時不能給你。反正,十日一丸藥,我保你性命無憂。”
劉夫人怒瞪著她:“如果我死了……”
楚雲梨擺了擺手:“知道,我可不想死。不會讓你出事的。”
聽到這話,劉夫人總算安心,將那杯茶一飲而儘,怒氣衝衝而去。
陳秋明已經將人放在了邊上的椅子上:“張姑娘,你怎麼樣?”
張盈盈側頭看著他,唇邊勾起一抹笑:“是你救我出來的?”
陳秋明苦笑:“陳某慚愧。是我拖累了你,你放心,從今往後,我會照顧你的。”
張盈盈搖了搖頭:“不怪你。”
看似是她和陳秋明來往惹惱了劉夫人才有這場災禍,其實不然,早在之前,劉老爺就看中了她,
她是劉夫人的陪嫁,雖說不貼身伺候的丫鬟,那也屬於劉夫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