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循著尖叫聲而去,路上遇上騎馬的人直接就砍,專往人要害處而去。
因為她已經發現,今年這些劫匪和往年那些不同。之前那些年裡,但凡有人來劫掠,村裡人就往林子裡跑,那些人的本意不是殺人,隻是為了糧食。因此,搶過一輪之後,很快就會離開。
這事情吧,倒也不難理解。要是把人殺光了,沒有人種糧食,明年他們就是搶都沒地方搶。
可今年這些不同,楚雲梨剛走幾步,就看到了有受傷的人。甚至還有人已經沒了命。她腳下飛快,專往要害之處招呼。
好在這些匪徒沒有擰成一股繩,而是各自散開,有人在邊上,楚雲梨還假裝自己力氣大,巧合之下傷了人。若是無人,她乾脆利落直取人性命。
又打傷了八個人,她到了村尾,看到趙平安被四個人圍攻,她才恍然想起這裡是他舅舅家。
趙平安遠遠看到她,大喊道:“雲寶,快跑。”
看似是好意,這一喊卻提醒了麵前的幾人,四人本來是壓著他打,看到有個纖細姑娘跑來,立刻就有人追了過來。
楚雲梨暗自罵了一句,如果說村裡有誰最熟悉葛雲寶的話,也隻有趙平安夫妻。她掉頭就跑,到了偏僻處,將那人斬殺。然後去了後麵的那條小道。
一路走一路殺,到了村口,她大概碰到了二十多人,村裡人倒是少見,偶爾碰上一個都躲得嚴嚴實實。忽然,她聽到賀家院子裡有動靜,她急忙奔了過去。
現在的賀長風隻是勉強能走動,毫無自保之力,可彆讓人給砍死了。她奔進院子時,看到賀家的柴房中有不少人,還有女子的尖叫聲。
她來不及多想,兩步跑過去,看到賀父躺在地上,身上有鮮血流出。賀長風搖搖欲墜,擋在了母親和妹妹跟前。卻有大刀高高揚起,朝著他脖頸砍下。
電光火石間,楚雲梨來不及多想,手中染血的大刀下意識擲出,下一瞬,那高高昂起的大刀頓住,拿刀的人也頓住,然後“哐啷”一聲,大刀落地,高壯的身影如山一般倒下。
賀長蘭這才哭了出來,賀母已經軟倒在地,又急忙去扒拉地上的賀父:“他爹,你怎麼樣?”
楚雲梨上前,割下一塊布把他胸口包紮好,道:“隻是皮外傷,止血就沒事了。”
賀母微微定神,擦了一把臉上的淚:“雲寶,你怎麼在這裡?”
賀長蘭也反應過來:“我哥哥呢?”
楚雲梨咳嗽了一聲:“應該護著我娘吧,我聽到有慘叫聲,想著過去瞧一瞧。順便幫了下忙,被人攆著一路追到了這裡。”
賀母大驚:“你身後還有賊人?”
其實已經沒了,一開始是那些人追著楚雲梨,後來就是那些人往村外逃,楚雲梨追著他們打。
邊上已經搬出來了兩袋糧食,楚雲梨直接拎起丟進了地窖,又將賀長風兄妹塞進去,幫著賀母把賀父也挪了進去,然後蓋好了地窖,又抱了柴火蓋住。
在這期間,地窖中的賀長風不停地喊,讓她也下去。
“你們彆喊,呆著不要動。我再去村裡瞧一瞧。”
楚雲梨有些放心不下自家,畢竟賀長平隻是個很普通的年輕人,絲毫無武藝都無,葛母就更彆說了,若是遇上賊人,隻有送死的份。
回到家裡,院子裡安安靜靜,她去了柴房,看到賀長平躲在陰影處。
“我娘呢?”
賀長平指了指地窖口,滿臉擔憂:“我想回去看看我爹娘。”
“他們沒事,我剛去看過。都出來了,又被我塞進了地窖裡。你就在這兒看著我娘,我再去轉一轉。”楚雲梨臨走之前,又囑咐道:“你娘他們不會有事。”
楚雲梨剛才在村裡已經轉了一大圈,除了圍著趙平安的那三個人,還有幾個膽子大的村裡人打暈的三四個賊人外,其他的都已經被她打到不能動彈。
路過趙家時,楚雲梨聽到裡麵有動靜,直接跳了進去。
趙母是真的被嚇暈了,錢月英麵色幾變,她不想留著這個婆婆,但又狠不下手殺人。乾脆自己躲進了地窖裡,任由她自生自滅。
等了一會兒,發現村裡的動靜越來越小,她又跳了出來,看著躺在那兒的婆婆,想到婆婆的刻薄和平時的指手畫腳,一咬牙,上前用力將人扶起,將她的上半身塞入了水缸之中。
最近天氣冷,夜裡興許會下雪,村裡大半的人都會在下午挑水,夜裡省著點用。因此,缸中的水是滿的。
趙母被冷水一激,瞬間清醒過來。一呼一吸間,頓時就被嗆著了,她察覺到脖頸上有一雙纖細的手死死摁著自己,想要將她溺死。
她不想死,手亂抓亂撓,摸到了邊上人的衣衫。這分明就是……就是錢月英的!
兒媳要殺她!
趙母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村裡的婆媳不吵架的有幾個?這才到哪,怎麼就要下殺手了?
腦中胡思亂想,手上沒有閒著,腳也開始踢。錢月英力道不大,摁得頗為費勁,還險些被底下的人掙紮開去,她一臉戾氣,手上壓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