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一本正經:“我是好心。”
齊氏:“……”
她氣得胸口起伏:“不能請大人!”她大吼道:“趕緊讓夥計回來。”
她這麼抵觸,彆說早有猜測的楚雲梨,就是馮生也起了疑心,他疑惑問:“祖母,為何不能請?”
齊氏怒道:“反正不能請,把夥計叫回來,否則你以後就不要再認我了。”
楚雲梨巴不得。
馮生看了一眼夥計消失的方向:“現在去叫,也來不及了啊。”
“叫一個馬車去。”齊氏見母子倆不動,心急如焚地伸出手來:“拿銀子給我,我自己去。”
母子倆還是不動,她怒吼道:“我隻要幾枚銅板!”
就算是幾枚銅板,楚雲梨也不想給。
王秀靈死得不明不白,連幕後主使是誰都不知道,這事情早晚還是要查個水落石出的。機會送到跟前,她沒道理放過。
齊氏氣得眼都紅了,一把奪過馮生手裡的算珠,轉身就跑。她攔了一架馬車:“幫我追個人,就在隔壁那條街上,追到了人,這就是你的。”
算珠不便宜,至少,比車資要貴得多。車夫反應過來後,欣然答應下來。
馮生有些無措,上前一步想要追回。楚雲梨不為難他,自己奔過去奪回了算珠:“這是我的東西。”
齊氏睚眥欲裂。
這邊離衙門本就不遠,再耽擱一會兒,夥計就趕到了。著急之下,她想怒斥兒媳,就對上了兒媳冷漠的眼神。
“你……那麼多年感情,你想害死玉林嗎?”
楚雲梨一臉莫名其妙:“我是幫他報官,哪裡是害他?”她冷哼一聲:“好心沒好報,再和你們往來,我就是豬。”
她轉身就走,還不忘拉馮生一把。
齊氏傻了眼,催促車夫:“你先幫我追人,我身上沒帶銀子,回頭一定加倍付車資。”
車夫也是要養家糊口的,哪裡經得起耽擱?再有,那個夥計是去衙門,而這個女人要阻止夥計……剛才那對母子還對她避之不及。很明顯,她有問題!
“不行。”車夫想也不想就拒絕,萬一這女人是罪人,他幫了她的忙,回頭說不準還會被入罪。
“你是自己下去,還是我推你下去?”
齊氏氣急,被車夫推下來未免也太難看了些。她從來都是個好麵子的人,再說了,這種緊要關頭,萬一被推下去的時候再摔上一跤,那就什麼都遲了。她恨恨瞪了車夫一眼,主動跳了下去,往前走了一段後,重新找了馬車。這一回學聰明了,不說自己追人,隻說是有急事要去衙門。
這世上到底是好人多,車夫看她焦急,以為她受了委屈。也不要車資,拉著她就往衙門奔。
齊氏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夥計被帶進了大門。一瞬間她隻覺得周身發軟,根本就站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車夫見狀,還好心地上前告知衙差:“差大哥,這個大娘催我過來,看她嚇成這樣,應該是遇上了急事。你們瞧瞧……”
衙差走了過來。
齊氏心裡有種落荒而逃的衝動,可惜站不起來。慌亂之中,她反而鎮定下來。
報官之事已不可更改。那麼,最要緊的是接下來的說辭。
兒子受傷是真……那羅二爺隻要不想入大牢,肯定會想辦法撇清自己。之前他殺人都能把自己摘出來,打人同樣也能。
想著這些,齊氏不慌了,對著麵前的衙差解釋道:“小哥,我兒子被人打傷,不知道凶手是誰。他傷得很重,你們能去看看嗎?”
說到後來,眼淚已落了滿臉。
馮玉林在家裡等大夫,做夢也沒想到等來了一群衙差。他周身僵硬,不敢多說話。
大夫上前詢問傷情,他也恍恍惚惚。
見狀,大夫皺眉:“該不會是傻了吧?”
馮玉林:“……”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他心裡煩躁不已。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凶手是誰,可要是真的找到了凶手,他大概要把自己搭進去。想到此,心裡忍不住暗罵。
麵對大人的詢問,他隻得說實情。也是因為他確實不知道傷自己的人是誰,等於一點證據都拿不出。
大人頗覺得棘手:“當時有幾個人打你?你丟財物了嗎?你平時有沒有仇家?”
聽到這問話,馮玉林心下一動:“隻有一個人打我。我丟了十幾兩銀子。”
大人恍然:“那應該是劫財!”他側頭看向衙差:“你去把城裡不安分的混子無賴都找過來問一遍。”
雖然成功誤導了大人,但馮玉林不止沒有安心,反而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