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搖頭:“我不知道。反正,我要離開的時候,非把這銀子拿走,他們母子沒有攔。”說到這裡,她輕咳一聲:“我被他們母子利用多年,離開的時候發了一通火,氣得拎刀砍人,他們可能是不敢討要。”
大人頗有些無語。一個女人彪悍成這樣,竟然還敢在外人麵前提起。最關鍵的是,她拿刀砍人,而他是這裡的官員,她怎麼敢說出來的?
楚雲梨認真道:“不過,他們母子窮成這樣,受了傷都請不起大夫。這麼大的一筆銀子被我拿了,隻是自己上門討要,無果後也不敢強迫我。大人,我還是覺得這銀子的來路有問題,至少,他們不敢讓您知道這事。”說到這裡,一臉坦然:“將心比心,這麼大的一筆銀子,要是換了我被人搶了,我自己拿不回來,肯定是要找大人幫忙討個公道的。”
大人若有所思:“你覺得這銀子和他受傷的事有關聯嗎?”
楚雲梨頷首:“是一定有關係。”
大人本來還覺得這是一出無賴搶人的案子,可牽扯上了二百兩銀,這裡麵……搞不好會牽連那些富貴人家。
他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
送走了大人,楚雲梨心情不錯。她也洗漱過了,便沒有立刻回家,而是拿了幾塊點心墊肚子,轉而去了馮家。
馮家母子從心底裡是不想牽扯出大人的,馮玉林在大人走後跟母親大吵一架,齊氏覺得自己是真心為兒子,事情沒辦好,又不是她的本意。可兒子還這樣責備,活脫脫一個白眼狼,母子倆互相看不順眼,大吵了一架。
聽到敲門聲,母子倆對視一眼,都有些慌亂。
該不會是羅家人找上門了吧?
可那敲門聲不停,一副不把人敲出去就不罷休的架勢。無奈之下,齊氏隻得上前去開。看到門口站著的是前兒媳,她大鬆一口氣。又皺起眉來,板著臉問:“你來這裡做甚?”
楚雲梨笑吟吟:“我和你們到底有那麼深的淵源,聽到馮玉林受傷,什麼都該來探望一二。”
相信王秀靈很樂意看到馮玉林受苦。
齊氏聽著這話有些不對,但她已經領教過前兒媳的厲害,也不想站門口糾纏,怕被人看了笑話。當即側身讓過:“看了就走,我可不想招待你。”
語氣裡滿是嫌棄。
楚雲梨心情頗佳:“你可真是用完就丟,白天還想跟我借銀子呢,那時候你可不是這副嘴臉。”
聽著這嘲諷的話語,齊氏麵色愈發難看。
不過,楚雲梨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正房中躺在床上的馮玉林,當即就笑了:“你這真的是被揍得親娘都認不出,也忒慘了。”
她還笑得出來,就算傻子都看得出,她壓根沒安好心,根本就不是擔憂而來。
馮玉林麵色難看:“王秀靈,你少幸災樂禍。”
楚雲梨訝然:“呦,你還說得出話。看起來挺不錯的嘛,這傷應該不重。”她走到床前,伸手就去掐他臉上的烏青。
馮玉林倒是想躲,可躲不及。
臉上一股劇痛傳來,他痛得滿臉猙獰,厲聲道:“王秀靈,你彆欺人太甚。”
楚雲梨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動手的。方才大人去找我了。”
聽到這一句,母子倆都緊張起來,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楚雲梨笑容更深:“你們就不想知道大人問了我什麼?而我又說了些什麼嗎?”
兩人自然是想知道的。
馮玉林冷哼一聲:“王秀靈,你彆以為有銀子就能為所欲為。我們母子以後不會再求你。”
楚雲梨一合掌,笑道:“那自然最好。不過,我覺得你們也求不著我了。”她忽然一臉嚴肅:“我跟大人說你平白多了二百兩銀子,還說你受傷就是因為那二百兩銀子。”
馮玉林瞪大了眼,滿臉驚駭:“你怎麼敢……”
楚雲梨一臉莫名其妙:“這就是事實啊,我有什麼不敢的。再說了,我隻是猜測而已,到底是不是大人自然會問你。”她站起身,再次恢複一臉笑容:“你們可要先想一想,要怎麼在大人跟前辯解一下那二百兩銀子的來處。”
齊氏麵色鐵青:“你也說了,那二百兩銀子來路不明,大人知道之後,你肯定要還出來,你這個蠢貨。”
楚雲梨認真道:“我不是蠢,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雖然不是君子,但也不會要這些來路不明的銀子,本來我也打算還回去。”
齊氏險些氣吐血,那不是二兩,可是二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