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可倒好,口口聲聲說和陳老爺之間是清白的,拿銀子的時候卻不手軟,仗著那些情分占儘便宜。
當了□□還要立牌坊,真真惡心人。
齊氏聽到她這番嘲諷,哭著搖頭:“夫人,我兒子被人打了一頓,正危在旦夕,我不知道該找誰……”
陳夫人皺起眉來:“受傷了請大夫,挨打了去請大人,我們隻是普通百姓。”
齊氏擦了擦臉上的淚:“我想請一個高明的大夫,可手頭沒有銀子……”
陳夫人氣笑了:“衙門的人會給你請大夫治傷,至於高明大夫……都說救急不救窮,你這也不急啊。沒有少爺的命,就彆擺少爺的譜。有個大夫治傷就得了,還妄想什麼?”她一字一句道:“馮家已經敗落了十多年,你們該清醒了。”
齊氏被她嘲諷,心裡是挺難受。但也鬆了一口氣。
那些事,真的不能告訴陳夫人。或許,連陳老爺也不能說,她來這就是一個錯誤。可是,不找陳老爺幫忙,難道就等著被抓入大牢中嗎?
哪怕王秀靈隻是自家的妾室,他們這樣算計她,就算不入罪,可羅四老爺是真的死了的。母子倆摻和進人命案子,想要脫身……哪兒有那麼容易?
不想白白等死,就得想法子。而母子倆唯一認識的可以幫得上忙的人,也就隻有陳老爺了。齊氏心中亂成一團,臉上的淚越來越凶。
陳老爺今日在外書房,哪怕有人來找他的消息被陳夫人攔住,他到底是在家裡的主子,還是有人悄悄跑去報信,等他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齊氏跪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仿佛受了無限委屈。
他頓時不悅:“夫人,上門就是客。你不想招待,好生把人送走就是。為何要這般折辱?”
陳老爺來得這麼快,陳夫人的臉色就已經變了。聽到他開口就責備自己待客不周,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自己願意跪,扶都扶不起來,這麼多年的夫妻,在你眼裡,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
或者說,她不是那麼蠢的人。
再討厭這個女人,也不會當著陳老爺的麵欺負人家。
齊氏擔驚受怕這一路,看到他後,心情激蕩不已,淚水落得更凶:“陳大哥……我……”
陳老爺看她這樣,疑惑問:“怎麼了?”
就算有事,也不能當著陳夫人麵說啊!那些銀子是母子倆收下了的,二百兩就是賣了王秀靈的命換來的。
說實話,她也不確定陳老爺知道之後會不會幫自己的忙,但這是母子倆現如今唯一能求的人。她擦了下眼淚:“我有些事……”
陳夫人一瞧便知,這女人不老實。
如果隻是想給兒子請大夫,直接張口借銀就是。對於陳府來說,請個大夫而已,根本就算不得大事。她很樂意用銀子把人給打發出去。可齊氏欲言又止,明顯是還有其他的事。
陳老爺看到妻子變了臉色,兩人育有幾個孩子,陳夫人也是出身大戶人家,無論心裡怎麼想,大麵上他不能虧待了妻子,皺了皺眉:“這沒有外人,你說吧!”
齊氏:“……”她說不出來。
在陳夫人淩厲的目光中,她隻得把方才的話又說了一遍。陳老爺鬆了口氣:“我還當什麼事呢。”
當即就轉身命身邊的人送上了十兩銀子:“治傷要緊,彆急著還。”
不還也沒事。
陳夫人冷哼一聲:“來人,送客!”
有婆子把齊氏“扶”了出來,還沒有出院子,就聽到身後的陳夫人囑咐:“老爺,幫也幫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在暗地裡去見她,彆怪我不給你留臉麵。”
陳老爺一臉無奈:“我隻是看在小時候的情誼上幫忙而已,我跟她之間清清白白……”
陳夫人冷笑:“不清白才好呢,弄進來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省得你出去丟人。”
陳老爺有些心虛。
走出陳府,齊氏一臉恍惚。
“喲,好巧啊!”
齊氏回頭,就看到了前兒媳,對著這個害了母子倆的罪魁禍首,她心中怒火衝天,但又不敢發火,扭臉就走。
楚雲梨笑吟吟:“你這是想去找陳老爺幫忙?”
齊氏不搭理她。
楚雲梨自顧自道:“你可真敢想,那是人命案子。陳老爺得多傻才會幫你的忙?自取其辱了吧?”
齊氏壓根就沒能開口。當然了,她知道前兒媳這話也不是亂說,真的開了口,說不準也是同樣的結果。
她回過頭:“你就是想害死我們,對麼?”
對!
心裡這麼想,楚雲梨眨了眨眼:“不是啊,我本來想跟你們橋歸橋,路歸路來著。可你們不放過我,非要一次次湊上來。”
齊氏咬牙:“秀靈,兩個孩子有一個坐牢的爹,很光榮麼?”
楚雲梨頷首:“總好過爹殺了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