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在鄉下長大的林端玉來說,這已經很熱鬨了。當然,這婚事辦得太急,又因為二人婚前就已圓房,前來的賓客裡有不少人都在低聲議論。林端玉努力忽略那些聲音,拉著新婦上前拜堂。
當著外人的麵,秦夫人並未難為庶子,隻是在拜堂之前,對著新婦說了一些讓她成親之後謹言慎行的話,末了強調:“尤其不能再外過夜,喝酒誤事,日後成了我秦家婦,絕對不可再沾酒了。行了,既然禮成,就退下吧。”
蓋頭底下的張姑娘恨得咬牙切齒。
秦夫人當著眾多賓客說這一番話,等於又把當初那事拎出來說了一遍,生怕外人不知道似的。張姑娘願意委屈自己促成這門婚事,但卻絕對不願讓那樣丟臉的事傳得人儘皆知。
願不願,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張姑娘隻得捏著鼻子認,到底嫁給了心上人,這麼一想,她又歡喜起來。
翌日,新婦敬茶。
秦大人對於這個流落在外的兒子心有歉疚,因此,也沒有離開,而是特意留在府中等著喝新婦的茶。
楚雲梨為了看戲,早早就到了。還帶著秦豐安一起。
他們到的時候,新人還未至。秦家夫妻看著一雙壁人,都挺欣慰的。秦夫人更是喜得紅了眼眶:“豐安,你不必起這麼早。”
秦豐安上前行禮:“本來也要起來練劍的。”
秦夫人頷首:“挺好。”又回頭看向楚雲梨:“蘭芝,早上過來冷不冷?”
“不冷,我們都穿了披風。”楚雲梨拉著秦豐安坐到了邊上的椅子上,兩人坐得近,她抓著他的腰間垂掛的香囊把玩。
香囊是她親手所製,裡麵裝著對他有益的藥材,上首的秦夫人看到小夫妻倆的親近,心裡很是歡喜。
秦大人見了,很快收回視線。
邊上的劉姨娘麵容憔悴,眼底青黑,應該是沒睡好。楚雲梨知道的,昨夜秦大人都沒去她房中,在這樣的大日子裡,這表明秦大人對她有所不滿。她隻是敷衍地打了個招呼,眼神一直期待地看著門口。
沒等多久,一雙新人來到,大紅的衣衫襯得二人肌膚白皙,張紅玉臉上戴著恰當的笑,乖巧地上前行禮。先是給秦大人上茶。
秦大人順手喝了,遞出了一個紅封:“以後該循規蹈矩,少做出格的事。”
此話一出,楚雲梨就看到張紅玉笑容僵硬下來。
更絕的是,秦大人站起了身:“我還有事,就不留了。”
留下來喝茶已經很給麵子,劉姨娘不敢要求太多。秦夫人還囑咐了兩句,又讓婆子給他送上披風。
這一番忙碌下來,等到秦夫人端起茶,已經是半刻鐘後。她笑盈盈道:“該說的方才大人已經說了,你隻記著就行。以後夫妻和睦,早日為咱們秦府開支散葉。”
前麵半句話,張紅玉聽得臉上勉強的笑容都扯不出。後麵半句,讓她羞紅了臉。
夫妻二人這才到劉姨娘跟前。
劉姨娘看著小兩口,特彆興奮,激動之下還落了淚,握著張紅玉的手:“以後好好的。”
張紅玉羞澀地低下頭:“是。”
然後就到了楚雲梨二人跟前。
因為是平輩,那也不用跪著敬茶,隻屈膝就行。楚雲梨端著茶,一臉感慨:“當初我來尚書府,看到的第一個貴女就是弟妹,那時候隻覺得弟妹像是天上仙女,我輩隻能仰望……”
秦夫人輕笑了一聲,用手指點了點楚雲梨,接過話頭囑咐:“你可不能跟她學。”
楚雲梨笑著應是。
張紅玉哪裡看不出來婆媳倆這一唱一和的意思?當即氣得俏臉煞白,若不是秦夫人規定不能與張家結親,她又何必使這種計策?
“弟妹,以後咱們就是妯娌,聽說這比親姐妹還要有緣分,日後相處的機會多著,我就不多說了。”楚雲梨伸手一引:“快給了弟弟妹妹見麵禮,回頭你院子裡還一堆事呢。”
張紅玉以為她指的是初來秦府,需要收複院子裡的人,還得歸置嫁妝,並沒有多想。還覺得這嫂嫂除了嘴毒之外,還算體諒人。
不過,今日敬茶,她算是看出來了,秦夫人對她這個庶子媳婦,那是一點好感都無。她心不在焉,林端玉喊了她幾聲,她才回過神來:“夫君,你說,我聽著呢。”
林端玉聽出來了嫂嫂話中之意,頗有些不自在,不過,那兩個丫鬟的事,妻子早晚都要知道。讓她自己發現,她肯定會生氣的,還不如自己主動說。他咳嗽了一聲:“是這樣,之前母親給了我兩個丫頭,其中一個昨天發現有孕,姨娘想灌藥的。可母親說,府中子嗣單薄,非要讓那丫鬟安胎……”
隻聽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張紅玉的臉就黑了。聽到後來,更是氣得滿臉猙獰:“她就是故意針對我!”
張紅玉會看中鄉下來的林端玉,一來是他有秀才功名,二來是他長得好,算是她能嫁的人中身份不錯的。三來也是最重要的,鄉下的人沒有城裡的公子那麼多的花花腸子,至少,他目前一個女人都沒有。
結果呢,千防萬防,成親的時候還是冒出來了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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