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當即找了些藥,讓送信的人帶回去。
於是,就在當夜,楚雲梨正準備歇下呢,就聽到外頭吵吵嚷嚷,彼時秦豐安已經躺下了,她幫他蓋好被子:“好好躺著,彆著涼了。我一會兒就回。”
說完,人就繞出了屏風。
秦豐安躺在床上咬嘴唇,他總有種自己被寵著的感覺。媳婦是不是對自己的身份有誤解?
楚雲梨裹了披風出門,看到拱門處確實有人在鬨事。那邊黑乎乎的,她隻隱約看得到,好像是有個纖細的人影想往裡闖,而門口的婆子攔著不讓。
“何事?”
守門的婆子看到她出來,一臉歉疚:“夫人,她非要進來,奴婢們攔不住。”又補充道:“不敢下大力氣死攔,怕傷了她的肚子。”
來的這一位就是林端玉院子裡有孕的那個丫鬟,此時哭哭啼啼,滿臉淚水,看起來格外淒慘。看到楚雲梨後,如見救星。
“求少夫人救命。”
楚雲梨饒有興致地問:“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
丫鬟哭得厲害,扯著自己的裙擺道:“奴婢本來每日都要喝安胎藥,今晚端著那藥覺得味道不太對,這才將藥打翻,然後跑了出來。剛才過來的時候,姐姐的人追了出來,奴婢害怕。”
此時天色昏暗,楚雲梨也看不到她裙擺上是否有東西,想了想道:“你們去幫忙請個大夫辨認一下她裙擺上的藥汁。今夜……就送去外院的客房住,明日交由母親處置。”
丫鬟千恩萬謝,這才願意離開。
楚雲梨回到屋中就對上了床上秦豐安亮晶晶的眼。
她有些莫名,脫了披風上床,卻見秦豐安翻身覆上來。
楚雲梨伸手推了推他:“乖,你身子骨弱,現在還不行。”
秦豐安:“……”
他覺得很挫敗:“夫人!”
楚雲梨將他摁回去蓋好被子:“不要撒嬌。”
秦豐安:“……”我不是撒嬌。
*
翌日早上,夫妻倆去園子裡練劍,楚雲梨沒忘了昨晚自己管的閒事,於是,特意去陪婆婆用早膳。
當飯菜擺上來,丫鬟蓮藕進門來,楚雲梨眼中閃過一抹興味。
秦夫人已經用過了,沒太注意兒媳的神情。衝著蓮藕嗬斥道:“我早說過,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許去打擾大公子,我說話不管用嗎?”
說著,還拍了一下桌子。
大概是顧及楚雲梨兩人正在用早膳,她力道並不大。
底下的人卻嚇得不輕,蓮藕更是直接跪下:“夫人,奴婢也是實在沒法子了,當時各個院子都已經上了鎖。後麵還有人追,奴婢是剛好跑到大公子的院子……若不是少夫人,奴婢已經……已經沒了命了!”
她深深磕下頭去:“夫人,奴婢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但腹中孩子無辜。昨夜奴婢聞著那安胎藥的藥味兒不對,故意灑了一些在裙擺上,外院的李大夫說,那藥分明是落胎藥。但凡奴婢喝一口,都一定會落胎,還會因此傷身一輩子再不能有孕……夫人,有人要害奴婢,要害奴婢的孩子,這是秦家第一個孫輩,萬萬不能出事啊!求夫人給奴婢和腹中孩子做主。”
秦夫人吩咐:“去請劉姨娘來。”
劉姨娘大概也知道了昨夜發生的事,來得很快。快到讓楚雲梨覺著她就等在主院門口似的。
“夫人。”
劉姨娘屈膝行禮。
她看向地上的丫鬟,目光狠辣。
丫鬟被看得顫抖不止,跪在地上直哆嗦。
秦夫人很是不悅:“你這是做甚?”
劉姨娘低下頭:“這丫頭不知輕重跑去打擾大公子,實在是不該。妾身會把人帶回去好好管教,夫人放心,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秦夫人沉著臉:“先前我有囑咐過,讓這個丫鬟好好安胎,現在有人給她下了落胎藥,你怎麼解釋?”
劉姨娘一臉驚詫:“有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