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不好吃,但挖野菜彆有一番野趣。秦夫人回程的時候,還挺不舍的,特意跟楚雲梨擠了一架馬車回味。
“以前我老聽說那些貴女覺得自己不如鄉下的姑娘自由,我一直都不相信。現在看來,鄉下姑娘確實要比貴女過得灑脫些。”
楚雲梨哭笑不得:“可鄉下的姑娘得為生計奔波。”說到這裡,她歎口氣:“好多姑娘的一生都是被父母操控,出嫁後又被婆婆壓製,少有幾人能過的順心如意。”
秦夫人若有所思:“其實,這姑娘不受重視,說到底是賺不來銀子。若是她們有了一技之長,甚至比家裡的男人賺得還多,我就不信家人還敢忽視她們的想法。”
這話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對的。
楚雲梨想了想:“母親,前幾天我翻閱古籍,得知了一種織布之法,不需要太大的力氣,女子就能織出。咱們辦一個織坊吧!”
秦夫人:“……”
她覺得兒媳過於自信了些,連織布機都還沒有,原料也不知道在哪,就敢辦織坊。不過,兒媳實在得她的心意,她不忍心讓兒媳失望,笑著道:“你先把織布機弄出來,隻要能讓我看到布,我就給你撥銀子。”
楚雲梨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一回她身份比較特殊,做生意是想都彆想,也隻能借著行善的名頭幫彆人。隻希望這織坊遍布天下,到時候所有女子都有一技之長,待料子便宜下來,家家都有新衣穿。
婆媳倆越說越興奮,剛下馬車就看到了,不遠處黑著臉的秦大人。
楚雲梨笑容一頓,秦夫人拍了拍她的肩:“你回去,這有我呢。”
秦豐安不太放心。
見兒子擔憂自己,秦夫人心裡高興,笑吟吟道:“放心。”
小夫妻倆一步三回頭,楚雲梨低聲問:“你爹會不會動手?”
秦豐安想了想:“沒有對娘動過手。”
那就行了。
隻要不打起來就好。
身後,秦夫人似笑非笑:“你這是怎麼了,好像誰欠了你銀子沒還似的,臭著一張臉,把兒媳都嚇著了。”
秦大人咬牙道:“你今兒還跑去騎馬了?”
秦夫人頷首:“怎麼了?”
秦大人:“……”
“你還好意思問,你身為尚書夫人,萬一傷著了可怎麼好?”
見他不是怕自己丟臉,而是擔憂自己,秦夫人心情愉悅道:“有兒媳在呢,不會出事的。”
秦大人皺了皺眉:“她一個鄉下丫頭,你不說把她教的知書達理一些,怎麼反而還跟她學?”
“她要是知書達理,已經聽從你那姨娘的吩咐嫁給了那個混子了,也不會跑到京城來找我們。就算有道長批命,咱們也一時半會找不到她,就算找到人她也已經嫁為他人婦,咱們總不能強搶彆人妻子吧?你兒子娶不到她……怕是早已入土為安了。”現在的秦豐安已經和常人無異,還是需要休養,但卻已經沒有像以前那樣隨時會斷氣的模樣了。因此,秦夫人也能坦然說起兒子的生死來。
秦大人不悅:“所以我說讓你教嘛。沒說讓你跟她學啊!你都一把年紀了。不怕那玩意把你顛下來?萬一被踩上一腳,我看你怎麼辦?”
秦夫人也不高興了:“那我騎都騎了,你當時沒阻止我,現在又來扯什麼?再說了,我都沒出事,你擱這嘀嘀咕咕做甚?”
“我是讓你下次不要去騎!”秦大人咬牙道。
聽了這話,秦夫人想到什麼,道:“我要在府裡修一個馬場。”
秦大人:“……”你怎麼不上天呢?
“不行。”他黑著臉一口回絕。
秦夫人勸說:“不是我貪玩,咱們得為兒子著想,豐安的身子是康健了些,但是還沒有徹底好轉。大夫都說了,得多騎騎馬,把他身子骨練練。”
秦大人:“……我怎麼覺得是你想騎馬呢?”
秦夫人義正言辭:“你胡說。”:,,.